睛,直到黑暗中一张轮廓清晰的面庞映入她模糊朦胧的眼帘,然后她找到了眼前的答案:
是舒南。
那么,她在期待着他的出现吗?她爱恋了半辈子的舒南!
奇怪的是,看到他好像也并没有那么开心。她好像并没有在期待任何人的出现,没有期待,也不会有失望,她并不多么期待谁出现来解救自己,但是她此刻确实需要被救助。
“不是,还有人吗?”杜薇下意识地问道,哆哆嗦嗦地被裹紧在舒南带来的保暖军大衣里,他同时带来一把超大无比的伞。
“林木,他下山去了。”舒南回答,于是杜薇明白,林木,将自己让给了舒南,一如多年以前,舒南将自己让给了林木。
可是凭什么,自己又不是个什么物件,为何要被他们这样让来让去,或者是推来推去的。
“小薇,你是想现在下山,还是在这里休息?”稍顿,顺南问她。
“我想我没有力气。”
“时隔多年,你为什么还是这么任性?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想清楚了吗?”舒南一半是心疼,一半是埋怨。
“是啊,我到底想要什么?我刚才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我想要一个从前的你,和一个过去的我。舒南,大概因为我想要的东西,是再也不能得到的东西,所以很痛苦。”
舒南没有立刻回答,他在认真思索她的话,好一会他才说:“杜薇,你没有必要怀念过去啊,你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比过去更有魅力吗?而此刻就在你面前的我,至少有一半的我,是属于过去的。”
“我不知道,”杜薇的眼泪和着雨水不住地往下淌,“我就是很固执地留恋从前不完美的自己,就是为你不能爱上那个不完美的我而一直感到心酸,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生活在过去不可自拔。曾经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生活的历练,我已经让自己变得能承受生命中一切的拷打,能利用我自创的精神胜利法战胜一切磨难,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生病,病到看什么都是灰色的,哪怕眼前再美的风景。”
舒南将大伞架在头顶不高的树枝上,在伞下搂紧了杜薇,他觉得她看起来好了一些,她知道自己病了,她承认自己病了,他明白她得了一种称为“抑郁症”的病。在上山的路上,他和林木一直在讨论着这个问题,他们很容易地达成了共识:抛开所有的恩怨,替杜薇将病治好。
他轻轻地对她说着:“所有的事情一定都是能解决掉的,你会很从容,很自信地面对工作和生活中的所有事情,你相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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