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茅草臭烘烘的,每到夜晚,跳蚤就在他身上开宴会,糟糕极了。
迪克也没办法改善他的处境,他知晓弗朗特是一等一的骑士。
他们曾交过手,那时弗朗特不算年轻,他却很年轻。
如今他又见到了弗朗特,面容有些苍老,棕发夹杂白发,但弗朗特依旧是贝希特斯家响当当的血盐骑士,在逆境中也保持着足够板挺的身姿。
“哈尔堡一别,我觉得我们未来还能再见,但后来听说你出事,又觉得我们此生再也见不到了。现在才知道伱躲在这里……”
“我在这躲了很多年啦,”迪克平淡的说,他将木桶放下、取出酒杯,“他们都容不下我。”
“这是个好地方。凯特大人想要这片河谷。”弗朗特说道。
“以前可不是好地方,人少,贫穷,勉强混个温饱,唯一优点是没有贵族,但当罗曼来了后,这个优点也变成了缺点。”迪克说,他又掀开了桶盖,“但他们觉得这片土地有了主人就能强大起来?哼,弗朗特大人,有些人的强大不是因为土地。只是别人常有误解,认为一个好的封地就等于一切。”
“当年你不是这样说的,”弗朗特爵士指出,“哈尔塔特盐矿之争,你信誓旦旦的说要为沃里克大人夺得那座盐矿的所属权,为此和贝希特斯竞争,虽然被我击败,可大家都承认你的勇武。谁知道你回去后就杀害了沃里克大人……”
迪克动作停下来,说道:“那时我太天真。”
“你为什么要杀沃里克大人?你的同僚都叫你‘干净的迪克’、‘清澈的男人’,大地上就没有取错的外号,所以我当初一见到你就欣赏你了,结果你把他们全都杀了,迪克,我相信事出有因。”
“……我的妻子向沃里克大人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她当时怀孕七个月了,心里很不安,盼望着我回来——那时我输了战争,想挽回我的失利,于是参加了一场橡木大公举办的比武大会,冠军能拿到一条秘银项链,我希望得到它,向我的君主请罪,可当我回去后,得知我的妻子死了,死在沃里克大人的城堡里,他们说她怀了个女孩……我用那条项链活活勒死了他……”
他没说下去,俊朗沧桑的脸庞散发着悲伤气息,摸出那条发黑的银项链,细细摩挲。
这是另一条,他专门找银匠定制,送给妻子的另一条项链,他多希望能亲手将项链戴在她脖子上,或者送给他未出生的女儿。
弗朗特沉默说道:“这不怪你,但这是你为罗曼大人效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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