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禾善身子大好以后,她就从杜宅后院挪回了贾府。
作为她的主诊郎中,甄佑才厚脸皮地随行,只是有贾父看着,他不能住得离禾善太近,每日也只有早晚两次可以进后院为她诊脉开药。
且回回都有贾将军盯着。
连个说悄悄话的机会都没有,甄佑才记得抓耳挠腮。
今儿又是这样,他还没进屋,就从门扇的缝隙间看到了贾将军高大的身影,他坐在堂中玫瑰椅上,神容严肃地和贾禾善说着话。
夏日里,门和四处窗户都洞开着,父女两个交谈的声音飘出来,钻进甄佑才的耳朵里。
“你是女儿家,病中和……啧,一个男人走得那样亲密,日后要嫁不出去的!”
贾禾善声气儿淡淡,冷漠道:“爹你未免太龌龊了,我病了!人家是医者仁心才会留下来照顾我,否则你女儿我早就死啦!”
“我知道,”贾将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是……等你病好了,你们莫再来往了。”
他自认为做了最大的让步,哪知贾禾善并不领情,怒道:“爹你这人,过河拆桥啊?”
“我是你爹!我还管不得你了?”
虽然贾将军和女儿之前一直有嫌隙,关系也不亲近,但他自认为还是很了解女儿的。
贾禾善就是泡了水的炮仗,点了火虽然哑,但是哑炮也是炮,一点就炸。
但她看甄佑才的眼光却很是不同,带着点小女儿的娇羞和逃避……贾将军便有了危机感。
他的女儿绝不可以嫁给一个郎中!
“我不管你什么想法,以后不准再见他!有什么话可以让婢女小厮去传,爹会另找一位郎中为你诊病。”
禾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急严令色道:“你敢!只有他能治得好我的病,你找别人来我都信不过,别人开的药我是一口都不会喝的!”
贾将军怒火噌噌噌往上冒,粗厚的手掌“砰”地拍在案几上,“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你想嫁给他?贾禾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分明是对他有情!”
热风拂过甄佑才的面颊,他觉得头脑发晕,下意识掐了掐自己的脉搏。
心跳得好快……
他转身想逃开,但脚步却钉在地上动弹不得,然后,那道轻巧的声音就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穷郎中呢?”
甄佑才胸膛里那颗心就像被秋风扫荡的落叶似的,本是飘飘然的,最终还是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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