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御驾过来,也丝毫不慌,还慢条斯理地上前行礼,“陛——”
姜青姝直接从他身侧掠过。
夜风将广袖震起,灌满了冷风,少女的声音冷若碎冰,“敲碎那刺客的牙,别让他自尽。”
樊聪一惊,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看见女帝身后的千牛卫中郎将霍凌快步上前,一手掐开刺客的下颌,直接用剑鞘狠狠一敲。
“啊——”
惨叫骤起,鲜血四溅。
周围众人听到这一声惨叫,神色惊疑不定,唯有姜青姝气场冷淡,毫无所动,振袖快步入了屋子。
目光所及,先是一大片跪在地上的宫人,全都伏在地上抖若筛糠,随后是一具被一刀毙命的尸体。
是个宫人。
像是被替君后挡刀而死。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袖中的手死死攥着,又快步往里奔去。
赵玉珩就在里面。
她看到他虚弱地坐在一边,依然裹着厚重的貂裘,乌黑的发散落肩上。
她目光触及他苍白的脸色、微颤的眼睫时,反倒安心下来——还好他没有死。但她随后就看到了他几乎被鲜血浸透的大半个袖子。
殷红的鲜血沿着指尖滴落下来,形成一汪血洼,不知道源头何处,触目惊心。
姜青姝惊怒交加,怒喝道:“太医何在?!”
众人忙不迭答:“回陛下,太医正在赶来的路上。”
片刻后,秦太医提着药箱小跑着进来,包扎的包扎,熬药的熬药,殿中一片兵荒马乱。
赵玉珩因为失血过多而头晕,几乎已站不稳,揭开袖子露出的伤口深可见骨,包扎时也剧痛无比,额上起了一层冷汗,只是他素来隐忍,从不喊痛。
意识模糊间,他看到少女握着他的手蹲在他跟前,眼里满是关切和担忧。
很多天没见了,她看起来很疲倦,却强撑着。
赵玉珩想到别人说过的话。
——“您难道看不出,陛下可喜欢您了吗?”
她急得像是快哭了,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如果不是没有力气,赵玉珩都想伸手为她擦擦泪。
别哭。
皇帝是不能随便哭的。
这年轻俊秀的郎君想扯唇笑一笑,还是没有力气,他也许是从这时候开始相信帝王之爱,不过爱不爱的,对一个本就病入膏肓之人而言,意义本不大。
很多人都退了出去,只有女帝和宫令许屏、太医秦施留在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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