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龙一样纯粹的黄金瞳里还是秋水般的温柔。
她局促地伸手去摸摸路明非的脸,然后触电般往回缩,只是没能缩回去。
路明非抓住了那只微凉的、鳞爪峥嵘的小手,把它覆在自己的脸颊。
绘梨衣愣了一下,一边哭泣一边低笑起来。那真是很奇怪的状态,怎么会有人能一边哭一边笑呢?大概这就是她已经猜到的结局吧?
路明非感受女孩的手爪小心翼翼地抚摸自己的脸颊,他呆呆地看着呼吸相闻的绘梨衣。
那是张何等狰狞的脸啊,嶙峋的骨突出现在前额和下颌,苍白色泛着微光的外骨骼像是面具那样覆盖了她的左脸,所以即使那么痛那么难过她还是无法再继续流出眼泪,只能发出哭泣的声音,因为那些坚硬的外骨骼已经锁死了绘梨衣的肌肉脸部肌肉。
风吹起女孩漫长的红发,沧海横流时光荏苒,时隔多年他们仍旧站在了这条命运的岔路口,只是悄无声息中通向未来的那条岔路就已经被堵死了。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绘梨衣的眼珠微微转动,金色的瞳孔中流出淡淡的悲哀。
其实踏上那艘游轮之前绘梨衣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的,穿了修长的卡其色呢子大衣,还穿着腰线很高的塔夫绸保暖长裙,裙裾的下面是半透明的黑色丝袜,脚上则踩着微微踮起的短靴。
很久以前绘梨衣就已经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很有些姿色的女孩了,她这样的女孩在外面都会穿露肩露背的衣服或者裙子,得意扬扬得让自己身边的男孩魂不守舍一整天。
和诺诺夏弥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又等同于参加了某个时尚杂志专办的培训班,学会了描长长的眉毛和画淡淡的唇色,漂亮起来真是毫无人性。
只是此时她细长的眉毛和抿起来的红唇都显得威严而峥嵘,像是不怒自威的女爵高居城堡的顶端俯瞰觐见的奴仆。
黑色的静脉沿着她的后背蔓延,像是缓缓盛开的剧毒之花,未被外骨骼覆盖的半张右脸上苍白得透明的肌肤下也能看到紫黑色的脉络狂乱生长,如同细小的群蛇在她的身体里乱窜。
她那么纤细那么轻盈,蜷缩在路明非的怀里,那件塔夫绸的长裙已经被狰狞的鳞片撕碎,呢子大衣包裹着的是一具赤裸的鳞甲铮铮的身躯。
绘梨衣只是缓缓的呼吸便引动远处黑色的大海发出雷鸣般的咆哮。
审判对大海中所有的水元素下达的死亡命令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撤销,那些厚达百米的坚冰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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