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机都没点燃,路明非把身子探到前座用自己的打火机帮他烘燃了香烟的烟头。
“你是个鞑袒人?”老警察抽了一口烟之后脸色就变得红润了,他重新给自己系好安全带,一只手握档一只手掌着方向盘,警车碾过碎冰和雪尘溅起一人高的白浪。想来这家伙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开过坦克。
“中国人,我从南边来。”路明非笑了笑。
“做生意?”
“旅游。”
“以前你们那儿的人过来很多都是做生意。”老警察说,“伱比他们都年轻,很有朝气。”
“因为只有老人才有魄力来和其他的国家做交易,那些人的背上背负着很很多人的希望。”路明非说。
老人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你说话就像莎士比亚。”他揶揄着说。
“有人说我说话像普希金,不过我想为什么我不能只是像我自己呢,莎士比亚和普希金都没有我伟大。”
老人眨眨眼,大概没想明白这个出言不逊的男人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路明非凝视着远处在风雪中依旧五彩斑斓的教堂和被冰雪覆盖了的圣乔治屠龙雕像,眉毛挑了挑:“开玩笑的,其实我是逃命到俄罗斯的来着,有群国际杀手在追杀我……像莎士比亚和普希金都没用,这时候你最好的祝福是希望我能像圣乔治,那样说不定我还有机会活下来。”
老警察被逗乐了,隔着后视镜去看后座那个看上去心事重重的中国年轻人。
“那你就去列宁的雕像下面躺着,我看谁敢找你麻烦。”他说。
路明非耸了耸肩,“这个天气我躺下用不了一个小时就会冻死,那样他们就不用追杀我了,只要拿着我已经死掉了的证据回去领赏就行。”
“就前面吧,谢谢。”零忽然冲着前面的一片白桦林扬了扬尖尖小小的下巴,用大衣和水貂皮帽子把自己好好武装起来。
路明非看过去,那些白桦都被剥了皮,林子前面是一间小小的双层独栋住宅,小楼的大门是红色的,每一扇窗玻璃都向外透着朦胧温暖的橙光。
老警察在路边停了车,朝路明非和零脱帽致意,随后零从钱包里摸出来一张大额钞票塞进警察的帽子里,路明非就抢先一步下车,在零探出踩着高跟靴子的紧绷小腿踩在雪地上之前撑开了巨大的黑伞。
“我有个朋友,他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崩溃前的国防副部长。这栋楼是我们为他置办的产业,不过他从没来住过……只有两个人有这里的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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