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他才会在前一天晚上服下两颗安眠药,以保证第二天工作顺利完成。
除此之外,不是噩梦缠绕着他,就是车祸那天的幕幕回忆,似蛛网般盘踞他的脑海,侵蚀着他的思想。
偶尔昏睡,时常清醒。
他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的父亲,是因他而死。
听见他说出“偶尔”两个字,顾清眉头蹙起,手指顿了下。
她太了解他的性格,如果不是第二天有重要场合出席,他不会选择服用安眠药。
恐怕其余时间,他都在用回忆来惩罚自己。
顾清把他说的话在笔记本记下后,又问道:“会有勃起障碍吗?”
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问些什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落在陆景炎耳里,却觉得无比刺人。
尤其,是在她面前。
他握着车轮的手紧紧用力,指尖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浮动。
陆景炎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已经丧失了。
他沉沉地点了下脑袋,低着头不再看顾清。
头顶传来钢笔划在纸质上沙沙的声音。
陆景炎的心已经沉到谷底。
他想,或许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他这种情况抱有希望。
更不应该以联姻为由,答应顾清,让她给他治疗。
这样,他就不会生出不该有的期待。
顾清记录完资料,正想再问些什么。
抬头便看见陆景炎低垂着脑袋,模样好不可怜。
病房内供应着暖气,他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坐在轮椅上。
窗外光线透进来,将他颀长身形衬得无比消瘦单薄,让人看了,只觉满满的破碎感。
顾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眼中的正常问话,给他心里带来的,是无尽的羞耻感。
想到这,她心脏一酸,突然想要深深地拥着他。
“陆景炎。”
顾清喊了声他的名字,在陆景炎抬头的瞬间。
她俯下身,殷粉的唇瓣贴在他低垂的眼睑上,动作缓慢轻柔。
蜻蜓点水一般带过。
陆景炎怔愣住,整个人像是被定在原地。
顾清直起身,温声对着他说道:“你自己答应过,要相信我的,现在在悲伤什么?你的这些病症,不全是车祸带来的,跟你的情绪和心理状态都有关系。我说过会治好你,就一定会治好你,难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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