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辽阔,一滩散不开的墨团便是滚滚乌云,几条蜿蜒雷柱忽地抽展忽地熄灭,大小颜色各异的珠点落于天高地阔间。
远看是密麻聚起的灿金珠点,众仙面皆悚然,敬孤真君骤死,无人看清那人是如何出手收手,回过神来时,一抹金血便糊开天地间,愈战愈勇、剑意近乎鼎盛的剑仙眨眼便做了无头鬼。
头颅当空坠下,仙躯仍然滞空,泊泊鲜血晕染在墨团似的大片乌云上,众仙已到作鸟兽散的边缘,俱是大气都不敢喘。
由远及近的一道话音落了过来,
“都走吧,不要脏了我的剑。”
说话的是一团暗沉似草的墨彩,便是吴不逾了。
众仙俱是犹豫迟疑,一束束身影立在空中,无人先行,与其说是仙人风骨,倒不如说是怕先跑的被先杀。
白发老人头也不回,语调冷淡:
“百年来井水不犯河水,孰是井水孰是河水,你们眼瞎了看不清?”
话音落下,众仙间一派静默,接着化作一束束流光争先恐后地飞向天门,没入黑压压的乌云里,再也不见。
吴不逾这时直直凝望眼前之人。
他像是告知,又像是自言自语道:“闲人都散去了。”
“还有一个。”陈易指尖朝下。
吴不逾略一低眼,便见敬孤真君那硕大的头颅昂头直望,双目瞪得极大,布满了血丝,可见死前惊骇愕然。
他先后以陈易与剑甲磨砺,只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杀得可谓如痴似狂,见过山巅之景,打磨出此生以来的极盛剑意,却偏偏一剑身死。
“是个痴剑之人,有点气数固然不错,但还是差得太远,你若是能追上萧道平,说不准还能留下一命。”
手中古剑挽了个半圆,白发老人施施然道:
“我江湖封剑百年,见过我的剑术再死,你也算瞑目了。”
话音刚落,敬孤真君双目颤一下后竟慢慢阖了起来。
死得瞑目,
不枉此生。
最后一个闲人已死,陈易见著雨已带陆英和殷惟郢远去,了却心底的一丝顾忌,抬眼看向那形销骨立的老人,犹记第一回上山见他如枯草,便抛下豪言壮语,待再上山时,却见他携草挥来,曾经这剑道高山一根芒草便压得他喘不过气,而如今再一看,巍峨高山越发狭窄耸立,又化回了一株枯草。
不止他身似枯草,目光落到那古朴粗糙的剑处,也仍是枯草,与他花白的胡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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