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当年也曾有一家独大之时,你可知何时?”
曹文舵当然不会忘,那正是他官拜侍郎的那一年,他缓缓道:
“元佑十六年,正是陈家女被定为准太子妃的一年,国相的意思是……”
这时,曹文舵意识到什么,国相的意思不是让他叛离陈家。
国相缓缓侧过身,手往侧一抬:
“不凑巧,今日请曹侍郎来前,我又请了一位老友叙旧。”
曹文舵的眼睛慢慢往深处望,呼吸刹那急促起来。
只见一位中年男子缓缓而出,龙行虎步,两鬓斑白间夹着难言的威严,双目间极具神采。
当朝左相,陈清旸,字上廉。
膝下有一女,曾贵为准太子妃,
是为陈若疏。
曹文舵跨门前想到国相可能是要自己背离陈家,以后背靠完颜家做事,但却绝无想到,陈家的长房家主竟会出现在国相府里。
如今大晋两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并立于这十丈空间内,哪怕是官至一部侍郎、上朝时位列前排的曹文舵,竟也不禁双膝颤颤,他双手一碰深深作揖,近乎一揖到地,
“见过陈相。”
“曹侍郎不必多礼。”
陈清旸做了虚托的手势。
曹文舵缓缓直起身来,见两位本应势同水火的人物都在此,他思维何其活络,一下便想到国相虽是完颜家人,却有开拓进取之功,而这…与陈家所求不谋而合。
再结合先前的对话,难不成……
是国相自己要背离完颜家?!
曹文舵呼吸急促间,只见陈清旸看了眼国相,接着缓缓道:
“国相为国忧思百度,在这个位置上,许多话不能明言,既然如此,便由我来说,如今我大晋国力蒸蒸日上,先帝在时,曾有六千精兵破丹阳之雄迹,然如今圣上登基已二十七载,大晋竟寸土未取,莫说雄迹,便是两国间能上奏的争锋,竟不过是边关上的小打小闹,如此一来,如何对得起祖宗基业,又如何对得起我大晋千万大好男儿?”
…………
瑟瑟秋风披挂群山,山道上兀然挤出的身影何其显眼,任狂风刮过,仍岿然而立,多面鬼气机自警,手已往袖里索去,而其后一众人尽数盯紧那人,时不时瞥眼驴车,随时从中一取刀兵,原因无他,只因此人孤身问剑杀了黄景。
黄景也是西北江湖一方豪强,可为一时之雄杰,多面鬼自忖与之单打独斗,胜算不过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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