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礼数,只“嗯”了一声。
殷惟郢微微皱眉,但没说什么,自然而然地在陈易的位子边上坐了下来。
陈易回到座位前,见林琬悺似还要落泪,便附耳柔声道:
“我答应过的,我会做到。”
话音落耳,林琬悺心底淌过暖意,接着又惊醒过来,她还穿着一身素衣孝服啊。
她猛地回过头,下意识道:
“我不要你做到…”
话音落在席上,殷惟郢又一次眉头轻蹙。
先前自己这大夫人打稽首,这小寡妇不回应也就罢了,如今陈易好言相劝,竟还不领情。
知不知道她等多久,才等到陈易待自己有这般温柔的时候?
女冠心念电转,踌躇片刻,挑着句子说道:
“林夫人因何事落泪呢,反正都一家人了,不妨说说。”
一家人…
这词落下,让林琬悺打了个激灵。
林琬悺拧过头来,抹去泪痕,稍稍整理了下心情道:
“殷仙姑…别来无恙,我不过守寡的寡妇,是我娘家崔府的人。”
左右不过是不敢直面本心。
殷惟郢看在眼里,眸底冷笑,语气平和地开导道:
“原来如此,今日相遇,甚是有缘,不应让良辰美景虚设,新年将至,旧岁将除,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又何必愁苦。”
敦敦话音落耳,林琬悺脸色复杂了起来,重新冷静下来,她又如何感觉不到那份撕裂感。
过去的礼法在那一头扯着她,如今的情意又在另一头扯着她,要将她撕扯得分开两半,无怪乎《牡丹亭》里要安排杜丽娘因相思而死,原来唯有死这种头等大事,才能化开这礼与情的困局。
“我何来愁苦,便是守寡,也是欢欢笑笑。”
她捧起茶碗,强颜道:
“今年欢笑复明年,春风秋月等闲度。”
?
殷惟郢眉头再皱,她说守寡时欢欢笑笑,如今却哭哭啼啼,岂不是在暗示陈易打扰了她守寡生活?
再进一步,岂不是在说我多管闲事?
怎么看,这寡妇都是出了墙还要立牌坊,还这般那般的推辞,岂不是要吊着她的金童,让她金童一颗心悬在小寡妇身上。
他这还没走江湖,怎么就碰到这般会玩弄人心的仙姑了?
殷惟郢斟酌了后道:“这些事,你我心里都清楚,若守寡真能欢笑,世上又何来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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