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羹后,她后悔了,她说以后要喊他夫君,这便是后悔的明证。
悔意弥漫在心间,便是她回到王府之后,也并未消减,反而加深了,深入到心扉里。
她照着镜子,忽然发现嘴角边上,似乎还有些银耳羹的糖渍。
殷惟郢将它轻轻抹下,落到指尖,随后下意识地吸允。
糖渍落到舌尖,好像还有昨夜的甜。
那时她眼角酸涩,紧绷的心绪忽然断掉,眼泪又哗啦地落了下来。
“我很委屈啊,一直很委屈啊!
都说尽软话了,也竭力迎合了,你怎么还这样作践我?!
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了,随你玩,随你怎么样,反正我就是你鼎炉、侍妾,我什么都换不了你喜欢,你就是不喜欢我,我这样子待在你身边,一辈子被你折磨,有什么意义呢?
我只是想成仙,活了这么多年就只是想成仙,你说不让就不让,那我以后要怎么办,就被你困在这小院子里,像条狗一样生儿育女么,我不想啊、我不想啊!”
殷惟郢哭泣着,镜子里,她的泪像断线珍珠,不停地落着,她像是在向谁发泄着委屈,可镜子里只有她自己。
“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我不害你了,也不跟你作对,回到那时的百花楼,我给你投怀送抱,你当我金童,我当你玉女,哪怕违抗师命,我也只跟你,而不是现在这样……
我不想再这样了…不想再这样了……”
殷惟郢身子失力地伏在镜子前,肩膀一抽一抽哭个不停,后来只剩细碎的呜咽,到最后连呜咽也没有了。
闺房里,似夜深人静般的一派沉默。
……………………………
自碰到陈易以后,殷惟郢赌错过很多次。
无论是想要抢夺金童、抑或是登仙时的背叛、还是后来寻觅采补之法……每一回跟他作对,她都赌错了,最后遭了不知多少难,所以这一回,她赌不跟他作对。
但这一次,她赌对了。
陈易看着她,看了好一会,接着笑道:
“好。”
殷惟郢抬起眼,明眸微颤,而后又缓缓垂下,“嗯”了一声。
至于小狐狸殷听雪,她从头到尾都懵懵然,无论被大殷说是嫡次女,还是大殷说要一起嫁给陈易。
她愣愣地抹了抹琼鼻。
我跟我夫君……订婚了?
这种感觉委实奇妙,殷听雪都有些恍惚,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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