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又如何能长明过一个山上春秋?”
陈易意识到殷惟郢所讲的是道家长生之法,问道:
“那么…我又要如何才能过上山上春秋?”
灯火明灭之间,他忽然意识到自身的渺小。
殷惟郢手持拂尘,轻轻一挥,念唱道号。
景色再度变化。
四周茫茫然地泛起一片白色,俄而雪下,远方亭台楼阁青瓦泛白,轮廓熟悉,陈易环视四周,看见石造的菩萨像,惊觉这里正是襄王府的银台寺。
“你若想过上山上春秋,便需要明悟,如醍醐灌顶,又如释教所说的当头棒喝。”
殷惟郢看着那石造菩萨道。
陈易不住问道:
“你为什么要说释教?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殷惟郢轻声道:
“道藏有云:‘天界上仙皆梵语’。道理都是相通的,只不过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而我之所以带你来这里,乃是因这里是你心里最多的俗世牵挂,最大的无明之地。”
最多的俗世牵挂,最大的无明之地…
看着这里,陈易不自觉地想起那看似决绝、实则软弱的少女。
上一世,她曾杀死自己,是自己仇家,这一世却被自己逼迫成妾,她不喜欢自己,也不爱自己,可纵使如此,她仍然让自己魂牵梦绕。
陈易喃喃道:
“你是要我…断去一切山下的关系往来?不再过问世事?”
殷惟郢笑道:
“你确实很有悟性。
出家人,当如此,若不断去尘缘,那出的又是什么家?”
陈易不住问道:
“若我不斩断尘缘,就不能长生了?不是说仙人抚我顶…”
殷惟郢便笑道:
“我便是仙人,在抚顶授长生。”
斩断尘缘,太上忘情,就是她授的长生之法。
陈易默然无语。
殷惟郢所展现出来的卷卷画幅,都极具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这种宁静于心湖中涌起,泌满全身。
陈易侧过眼,不自觉中,看到了那灰黑的聚宝盆。
那仇家少女,殷听雪就是在这里,把三千两银票烧得一干二净,成了他的妾。
即便她后来逃了,可是,她又被自己带回了。
自己要斩断这尘缘,自己要跟这样的她……断去一切?
“无论何种长生法门,都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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