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一个人。”黑崽声音像雪山冰丝,冷而绵柔。
“傻女,他已经有白燕了,冷骏,你没有说?”
“咋没有说,说了。”
“找到了,我给白燕姐姐提鞋子。”
白药师:“你一个女娃娃……”
张队长老婆:“她说她女扮男装,她会。”
白药师大笑:“小时候是,现在,你声音都不同了,你是女娃娃的声音呀,你声音怎么装?”
大家也都笑起来,把她看着。
黑崽千想万想,千考虑万考虑怎么没考虑到这一点,像挨了一棒,还坚持着,依然神态坚定,没表现出丝毫的颓丧。
李翠云:“傻孩子,别做梦,别说梦话了吧,女扮男装,不要走不到两天,就被人抢去当老婆去了!”
张院长老婆笑得收不拢嘴:“哈哈,出门半天就要遭几个人抢!”
张队长当过兵的,笑道:“就算你是花木兰,厉害,没人敢抢你,花木兰那时候出门不要证明,随便行千万里,现在出门要单位证明,农村由生产队开条去公社盖章。你搞张假证明的话,男女对不对?年龄像不像?”
李翠云笑:“还要钱,要粮票,我听说你爷爷有些钱,卖腊蟒肉来的钱,还要粮票,你一路还要拿钱去买黑市粮票!”
黑崽突然崩溃似的道:“我傻,我不追哪个了,我就跟着你们,爹!娘!”
她沉静下来,当面叫白药师爹后又转身过来叫李翠云一声娘。李翠云像立即像抱个金娃娃一样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李翠云松手后她要跪下,白药师摆手:“女儿,莫跪,莫跪了。”
张队长夫妇败下阵去,白药师夫妇带上黑崽去送了一程。
回来坐下,李翠云问白药师:“户口是什么鬼?”
白药师听懂她的意思,李翠云并知道他在城里有房子。却笑道:“哈哈,户口,粮本,票证,我弃之如浮云,方能活得自由自在,随性所适,还能治病救人,要不然不在河滩暴白骨,就定在农场抬石头也哉!”
李翠云道:“你是丢小得大,你得到的是医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是说黑崽,你差点都误了白燕终身,你还想误黑崽的终身?”
“承夸承夸!现在为了我这个女儿,我既然城里有房子,户籍那里也有登记,回去把户口找来上起!”
“这个黑崽就是你亲生的女儿,名字就是白燕,也给她上起城市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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