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我,好,好!我已去了也。
梦醒,体已汗湿。视匈前蟠桃,一个不差,我还是我。
侍女方打个盹儿,揉了揉眼,重又荡桨。
唯觉梦中之境,太过逼真,上岸问老秀才:“此头是我头?”
“是,”青牛坦然,“然瘦了三分。”
“否,我头已离体,焉能接上?”
“殿下,小牛大胆说,如此甚好!”
“此话怎讲?”
“殿下孽债已偿,殿下又恢复娇嫩清白之身了!”
钓星哽咽流泪,复又作色:“你若再戏弄于我,我把你舌头……我问你,那是何处?那女子是谁?”
“山荫道之落花洞,女是落花洞女。她墙上那柄剑,叫鱼肠剑。”老秀才湖边修行万余年,可看见湖中之梦境,故一气道出。
管革寓居龙虎山道观。这日一青牛抵门入,塞满小室,他急抓一小凳退向墙角。
青牛四膝跪拜,报了来历。
“既是帝女宫内神牛,快请起!”
青牛伏地道:“直待上仙允诺救公主于水火,小牛便起。”
管革对钓星前去清冷之渊这段公案,已从耕父口中知道大概,想与此有关,乃道:“不知公主有何急难?小子又岂敢夸海口?虽然,当尽力为之!”
青牛乃起,将钓星如何前往清冷之渊,误坐耕父之卧榻上,羞愧难当,又如何与耕父结怨,数次寻死未得,及茵梦湖获梦之事,详细说过。
耕父对钓星因在巨石上坐了一坐,便生羞恨一事,毫无所知,自未对管革言及。
管革不禁感慨万端。
青牛乃道:“耕父大仙自是超凡脱俗之上品人物。公主守贞以死节,也是千古烈女,烈女千古,难得呀!”
“啊呀,神牛之意,莫非要在下将这柄鱼肠剑取来,献与公主,好让她自尽?”
“非也,正相反!小牛知此剑乃神物,熔不化,锤不烂。故为防公主自尽,只好将其投诸由墟之大壑,令其永不能再现于世也。”
“此计虽好,然此剑我等也难靠近。九妹在阳世之日,只有她来找姊妹玩耍,姊妹不去找她,原因便在于此。”
“更好!更好!”
“神牛此说……”管革已究知青牛之意,故作惊诧。
“剑虽毁弃,而公主心结未解,为下策。故小牛说更好……”
管革微笑道:“神牛要叫我如何做呢?请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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