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也只能缩头缩脑走回家去。
玉瑛种田外行。她山林也没有了,喂一群鸡,一群鸭。
鸡只好圈着喂。鸭子用竹竿儿这块田赶到那块田,吃田里的水草和螺蛳。
田主人对此没啥意见,因为她也在用鸭粪给田里施肥。
美娟还教小学。她有次去县上,带回副麦草编的棋盒,里面棋子是经挑选的大白豆和大黑豆。
封四妹与张宇结婚,住在城里。美娟谎言棋子是四妹送的。
新社会不许好逸恶劳,这样说以防棋子被缴。
季仙每日提着棋子出去鏖战,就因他是个瘸子,加上棋子有来头。
会下围棋的就那么几个,因他棋下得臭,不大愿意同他下。
尤其大家都下田去了,茶馆空无一人,他便独自摆棋。
对桌边站的孩子说:“下棋么?来我教你!”
孩子说:“哼,你这臭棋!”
他垮下脸,认着这孩子,再不对其说教下棋的话。
后来他当了打更匠。
打更匠自古有之,其同时还兼巡夜,防窃防火。
鼎革后治安不成问题,集体活动时兴哨子,早起的私人活动如做买卖和走亲戚少之又少,到处打更匠已消亡。
留仙镇现因八角井和二里长的主街与几条横街的其他交叉口安点洋油的街灯,要人管。另外,镇上还要个代收邮件等打杂的人,才提出重设打更匠。
打更匠通常是老者;通常是卑贱者,得由镇上安排一间街边的陋室;通常要有点“资历”,不至随便遭人欺侮。
会上虽提了多个人选,但对于冷季仙才最合适,大家都心照不宣。
“就是……他是个地主。”
“地主……这又不是肥缺。”
“是呀,有几个人瞧得起打更匠!”
“他愿不愿意?”
“他还不愿意?他现在像个叫花子一样!”
“打更匠逢年过节,挨家挨户的,铜锣伸过去,多少都要丢两个钱,或者舀碗米,舀碗豆子。”
“你说这些,是过去的事!”
“过去哪家的红白喜事,打更匠自然而然都要去帮忙,吃福喜!”
“哪家死了娃儿,装小棺材也好,拿席子裹也好,也是打更匠找钱的生意!”
“现在一年还是给他一担米,几斤菜油。”
“几尺布。”
“他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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