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斗会是土改的重头戏,之前的访贫问苦,建立农会等都在为它做铺垫,收缩拳头,积蓄力量。
在批斗会上将地主彻底打垮后,剩下的挖地主的浮财(通常把地主除不动产以外的财产都叫做浮财)、分胜利果实和丈量分配土地等土改的任务,便都是手上功夫了,毫无阻力可言。
洪范情绪激昂地做战前动员:“贫农雇农朋友们!今天是穷人翻身的日子,土改就看这一天!几千年就看这一天!土改十里滩,今天要放个八九里,后头就只有里把了!”
封土在批斗之前,便预先对玉瑛道:“批斗的时候,你听就是,不要还嘴,记住!”
玉瑛问:“跪不跪?扯不扯衣服?”
封土只好说:“不晓得。”
玉瑛嘴角扭了扭:“顶多是个死!”
洪范知道张宇过去和高美娟的关系。且封土和冷家的关系也叫做扯不断理还乱,在确定诉苦会批斗名单时,洪范和封土便放过了高美娟公公冷季仙,而将玉瑛列入。
这表面因为冷季仙不问家务,是玉瑛当家,实际考虑到斗男的可能会当场打死,斗女的斗得轻一些。
钱典问题也很棘手。钱典在工作队来镇上的头几天仍去镇公所,这因工作队并没有说要罢免他。但几天后他就向张宇告辞,进城住到儿子家里去了。
钱娥既不肯走,家里各方面也确实丢不开。譬如说根据解放区的经验,地主富农家也还是要留下一部分土地和财产的,不可能不要。她从此便独自为家成了个孤家寡人。
钱典是伪镇长必然要过关押和批斗的关口。工作队知他两次“名满天下”,在地方上大有口碑,批斗他不大好办,他既又不在,便将其成年的女儿钱娥列为批斗对象。
洪范经过革大的培训、清匪反霸斗争和土改前阶段工作,逐渐炼成了钢铁般的性格和革命自觉性,可听封土说玉瑛想死,仍心有戚戚焉。
在政策和它以为出发点的哈哈镜现实与常识和良知相悖时,洪范看人便隔着块三棱镜,对一个雇农或一个地主可看成这样也可看成那样,其间相去甚远。
政策为了自圆其说、总是有理、立于不败之地而将虚拟说成是本质,本质是什么呀,本质是老子说的玄之又玄。譬如雇农的本质是要革命,你走访过的每个都惰性十足,那吗你走访过的都可以说成是个别,你遇到的所有一切都可以说成是个别,整体也同样是玄之又玄。
洪范觉玉瑛本质是剥削甚至还加残酷二字,残酷剥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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