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苦!跪下来!”
正根刘永好带头举臂:“一人的苦,就是大家的苦!”
头一二排正根、副根一齐跟着举臂,如排小树林,气势壮观,齐声地吼:“一人的苦,就是大家的苦!”
后面的没有训练,手举得稀稀拉拉。按照排练,第一个上去诉和最后一个诉的,都是重苦。
正根王和达排练并非第一个,也许是为了抢头功,像他背后有门火炮在发射,从二排站起分开前排的肩头跨过,“呯!”窜上了戏台子。
“我先诉!各位乡亲!那年我十几岁,我家里没柴烧了,砍了她山上两棵桂花树,遭她拿根棒棒,打得我脑壳开花血流,呜呜……还罚我在她家白干两天活……”
壮汉咬牙切齿气喘吁吁,手背在两眼上横扫了两遍,又在头上摸了一摸。
会场口号声又起:“一人的苦,就是大家的苦!”
“打倒恶霸地主!”
“打倒地主婆!”
玉瑛跪着心里直叫苦:天地良心,我哪里打你脑壳嘛,就在你腿上打两下。是你爷爷自己把你送到我家来的嘛,说是干一天活,抵两根树子。
你爷爷还把你偷砍的两根树子,顾顺扛回来靠在嘉庐门口的,扛起走了!
“我在她龟儿家白干活,正碰上漆棺材的,中了漆毒,脸肿得像泡粑,牙齿鼻子流血,人站起就要倒。
“我说回家,狗日的烂婆娘硬不准我回家……”
玉瑛心里又在叫:活天冤枉呀,我家又没老人,哪里在漆棺材嘛!哪有这件事嘛!
她心里苦水还没吐完,场子喊声四起:“打倒地主婆!”
“捆起诉!捆起诉!” 一群人冲上去捆。
作壁上观的洪范想对封土、刘翁做指示,但二人已被挤不见了,只好冲上台:“不忙!大家不要忙!”
手侧平举像先前刘翁那样做大雁煽翅的姿势,急速煽动一两分钟,暴风雨才平息。
封土这时又拱了出来,而且他与张宇已稍作了交流。
他大声问玉瑛:“喂!你刚才交待的,东西藏在娘家,这个哥那个嫂,老实不老实?”
“我老实。”玉瑛决然的姿态与之对视。
“那好,”他转向台下的正根副根,“肖继光,肖继承,你们跟她去娘家落实!”
几个声音在嘀咕:“她娘家,远哪。”
“不管好远!”
封土喝一声,又朝台上跪起的地主们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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