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凡来,也不过就是这样走路的吧?”
春芽听见了,便微微转身,向盘儿回眸一笑。
盘儿登时傻在了原地。天呢,她哪里见过美成这样的!
齐嬷嬷也上下打量春芽一番,点点头:“姑娘今晚这打扮,倒也齐整。”
春芽走上「止水堂」的月台,向齐嬷嬷婉约一礼:“今晚有劳嬷嬷了,那我先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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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轻轻打开门,轻盈而入。
云毓今天端坐在蒲团上,紧张得真像一尊佛——木雕泥塑的那种,硬邦邦、冷冰冰的。
春芽瞧得出,他的头顶今晚还特地重新刮过。
若是往日,他只是晨起刮头,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头顶已经起了一层青黢黢的发茬;可此时,他头顶湛亮。
春芽明白,他在用这个动作,宣告他心中对佛法的坚贞——他不忍出言拒绝她,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或者警醒他自己。
春芽忍住一声叹息。
她是被迫的,他就算贵为家主,又何尝也不是被迫的呢?因为他是侯府嫡子,因为他要背负起侯府这个责任来,所以尽管他更愿意陪伴青灯古佛,却也不得不重返红尘;甚至今日,要被晋王妃逼迫着,收用她这样一个通房丫鬟。
她从进门,便收起了在外面时的身姿步态。她在他面前,不想妖娆妩媚,只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真情实意。
她走到他面前,双膝跪倒,俯首在地。
“家主不必理会奴婢。家主尽管打坐、诵经、入定;其余一切不堪的,就都交给奴婢。”
“就算要冒犯神佛,也只将这罪孽记在奴婢身上即可;家主就只当……奴婢是妖邪犯正。”
她说得如此真心实意,云毓却反倒眉心微微一蹙。
她这样说,他没办法不动容。
春芽却也只当没看见,自己起身,先卸掉发上钗环,解开长发。满头青丝如瀑布般从肩颈滑下,沿着窈窕脊背落到膝弯。
她再解开外裙,让那海棠红的襦裙轻轻坠落地面,就像春日离去,海棠掉落——她也是在与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季节,告别。
只剩牙白中衣。因天气热,那牙白的中衣也是织得网眼大些,所以纵然从脖颈到脚面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可其实在灯影摇曳之下,却是朦朦胧胧地将她的身子勾勒出曼妙的轮廓。
春芽定定看着云毓。
这样俊美清澈的男子,盘腿打坐在蒲团上,鼻梁如雕,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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