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前那一缕春光。
“各位姨娘,差不多就行了。我爹尸骨未寒,你们就这么闹,成何体统?”
斜下里,三公子云晏冷冷走出。
原来之前他去支应僧道,并未在人群之中。
春芽心底终于涌起一抹暖意。就像独自在水里扑腾,眼看就要沉底儿,终究有人自岸上伸下一根草绳来。
他还是管她的。
可是三公子的话,却有人不同意。
“三郎既为孝子,怎地倒护着狐狸精来了?”
“难不成侯爷还未下葬,三郎便已急不可耐‘承继’这个浪蹄子了不成?”
本朝定鼎中原之前,尚有草原遗风,可父妾子继。
云晏却也不屑搭理,转眸只望向台阶上的那几位正头夫人。
——朝廷册封的嫡夫人、三位侧夫人才有资格在月台正中的拜垫上守灵,其余妾室等只能跪在阶下院子里。
先前妾室们带着人这么闹,那几位夫人像是没看见也听不见。
对于她们来说,春芽这么个二等丫鬟,身价都不值个猫儿狗儿的。她是死是活,压根儿就不值得她们抬抬眼皮。
这回是听见云晏说话,侧夫人佟氏终究回眸来瞟了一眼。
呵斥道:“这是什么场合儿,容得你们这般胡闹?”
那帮子女人这才闭了嘴,垂头退了下去。
云晏倒不慌不忙瞟一眼她们,勾了勾唇:“姨娘们误会了,我怎是要护着那蹄子?”
“她既媚惑了爹,只叫姨娘们打两下儿怎么够?我只怕姨娘们太便宜了她。”
春芽心底便是一个炸雷滚过!
她抬眸望向他,每一次呼吸都扯着心尖颤颤地疼。
若是旁人这样说也就罢了。他怎么可以?
可是她的凝视,却被他淡淡忽略。
他偏首,远远瞟着她,可是眼中却分明没有对焦。
缓缓转了转拇指上玉白的砗磲扳指儿,“依我看,干脆叫她给我爹殉葬。”
春芽缓缓阖上眼帘,一颗清泪从春芽颊边重重跌落。
她猜错了。他不是救她,他是要让她死!
先前那帮子女人那般羞辱她、打她骂她,她都没有掉泪。
可是这一刻,她已然彻底绝望。
云晏的话落地,府中人也都惊呆,纷纷抬眼偷偷看他。
三公子虽是素白孝服,却不显寡淡,这一身白反倒衬得他宽肩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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