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君亦矫夺晋鄙军往救赵,未至,秦急围邯郸,邯郸急且降,平原君患之,邯郸传舍吏子李谈谓平原君曰:“君不忧赵亡乎?”平原君曰:“赵亡即胜虏,何为不忧?”
李谈曰:“邯郸之民,炊骨易子而食之,可谓至困;而君之后宫数百,妇妾荷绮縠,厨余粱肉;士民兵尽,或剡木为矛戟;而君之器物钟磬自恣,若使秦破赵,君安得有此?使赵而全,君何患无有?君诚能令夫人以下,编于士卒间,分工而作之,家所有尽散以飨食士,方其危苦时易为惠耳。”于是平原君如其计,而勇敢之士三千人皆出死,因从李谈赴秦军,秦军为却三十里,亦会楚魏救至,秦军遂罢。李谈死,封其父为孝侯。
秦缪公尝出,而亡其骏马,自往求之,见人已杀其马,方共食其肉,缪公谓曰:“是吾骏马也。”诸人皆惧而起,缪公曰:“吾闻食骏马肉,不饮酒者杀人。”即以次饮之酒,杀马者皆惭而去。
居三年,晋攻秦缪公,围之,往时食马肉者,相谓曰:“可以出死报食马得酒之恩矣。”遂溃围。缪公卒得以解难,胜晋获惠公以归,此德出而福反也。
楚庄王赐群臣酒,日暮酒酣,灯烛灭,乃有人引美人之衣者,美人援绝其冠缨,告王曰:“今者烛灭,有引妾衣者,妾援得其冠缨持之,趣火来上,视绝缨者。”
王曰:“赐人酒,使醉失礼,奈何欲显妇人之节而辱士乎?”乃命左右曰:“今日与寡人饮,不绝冠缨者不欢。”群臣百有余人皆绝去其冠缨而上火,卒尽欢而罢。
居三年,晋与楚战,有一臣常在前,五合五奋,首却敌,卒得胜之,庄王怪而问曰:“寡人德薄,又未尝异子,子何故出死不疑如是?”对曰:“臣当死,往者醉失礼,王隐忍不加诛也;臣终不敢以荫蔽之德而不显报王也,常愿肝脑涂地,用颈血湔敌久矣,臣乃夜绝缨者。”遂败晋军,楚得以强,此有阴德者必有阳报也。
赵宣孟将上之绛,见翳桑下有卧饿人不能动,宣孟止车为之下,餐自含而餔之,饿人再咽而能食,宣孟问:“尔何为饥若此?”对曰:“臣居于绛,归而粮绝,羞行乞而憎自致,以故至若此。”宣孟与之壶餐,脯二胊,再拜顿首受之,不敢食,问其故,对曰:“向者食之而美,臣有老母,将以贡之。”宣孟曰:“子斯食之,吾更与汝。”
乃复为之箪食,以脯二束与钱百。去之绛,居三年,晋灵公欲杀宣孟,置伏士于房中,召宣孟而饮之酒,宣孟知之,中饮而出,灵公命房中士疾追杀之,一人追疾,既及宣孟,向宣孟之面曰:“今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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