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瘦,自头颅到髌骨均崎岖如怪石堆山,甚至有些叫人害怕。然而这么叫人害怕的人眼下却也只能穿着麻布衣服扮成愚郎,模仿着人类登山的姿势一边旋转一边抬高腿跳出一个个旋子。
他的舞动越来越快,越来越没有章法,就仿佛那不知是否存在的御医当真为了给皇帝找这长生不老药而逐渐疯狂。
在他那越发快速而强健的舞步中,一个舞姿曼妙,身影窈窕的女子在白帐之后显出婀娜的身影,音乐瞬间变得清缓而柔和,仿佛那愚郎终于来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仙家之地。
愚郎的舞者仿佛祈祷一般跪向仙人的舞者,两人隔着一层透着影子的白纱对面起舞,一时间化为一场水乳交融、天人和睦的舞蹈。
周围响起一阵切切察察的笑声,似乎不少人就是为了这一场才等在这里这许久的。
在那旖旎而荒淫的舞蹈之中,仙人自始至终都不曾露面,她只是在那一层白纱之后摇晃着那楚王看了都要连连叫好的细软腰肢,尽力地用舞姿展现出柔媚与顺服、勾引与放浪的姿态。反而是那清晰可见的愚郎,成为了一个陪衬。
——更确切地说,是成为了那些叫好之人的化身,他们已然与愚郎形神合一,仿佛自己也化身台上那男子,与女仙共赴云雨。
在那意味不明的畅快的笑之中,少年和李平阳却没有任何神态的变化,那句句话都厌弃俗人的少年此刻却没有什么神态的变化。
李平阳递给他一个裹着糖的麻花:“方才看不起这些俗人,眼下他们最俗的时候倒不骂了?”
少年吃着甜麻花,表情倒是缓和了不少:“此等人是何面目,早已能看清,又何须非要先观其丑恶嘴脸之甚,再做痛心疾首之状呢?这样等着他们暴露其面目,反而显得不真诚了,也就坏了道了。”
“那你在看什么,这么仔细?”
“看着这个舞蹈,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杨妃。”
李平阳没有说话,她撇着嘴角,神色晦暗:“说说呢?”
“天下人不见杨妃面貌,却知杨妃美艳绝伦,天下人不识杨妃为人,却知杨妃荒淫无度。杨妃看似被一床白纱蒙在大明宫之中,其身其心却尽数被剖于天下人眼前。一如眼前这位女仙,虽不见其面貌,然而哪怕是目不识丁的市井小民,也能立即明白这出戏的用意。”
李平阳笑了起来:“用意?用意不过是满足私欲。女仙看似藏于纱后,实在赤裸于人前,愚郎看似舞蹈于人前,实则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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