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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阁雅间,一名华服年轻男子半阖着眼,四周围满了殷勤伺候的奴婢。有人揉腿有人捏肩,有人奏乐有人唱曲有人跳舞,好不热闹。
楼下的闲谈声隐隐约约传来。能听到几个富家纨绔在吹牛,几个贩夫走卒在谈论这一年的辛苦,还有几个泼皮闲汉在打牌,为了几枚铜钱吵得不可开交。
忽然,有人神神秘秘开口,“你们听说了吗?镇国公府又打人了!虽然没死,但几个大夫一同医治、用了好些药材才勉强吊住性命!”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掀起阵阵声浪。
“什么??”
“哪来的消息?”
“快!快仔细说说!”
“我姨父的兄弟在镇国公府做工,前两日我去姨夫家吃酒,听他偶然说起此事”,那人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听说,此事和宗小将军娶的那位夫人有关……”
再多的细节,他也不知道了。
即便吃醉了酒,姨夫的兄弟还是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只囫囵说了两句,就不肯再开口。
了解到的信息越少,人们联想揣测得越多,茶馆内一时充斥着窃窃私语。
雅间内,华服男子睁开眼,目光落定在跪着煮茶的母女三人身上,忽而开口,“春消、玉醉、莲香,过来。”
“是,王爷”,被点到的三人立刻动身上前,姿态柔顺卑微,头颅低垂,眼底却藏着几分屈辱。
三人正是姜氏、年妙兰与年妙竹。
年家一朝失势,她们沦落至此,本以为到宝亲王府上就算是得救,没成想宝亲王竟全然不顾昔日的情分,只拿她们当普通奴婢使唤磋磨,连从前的姓名都一并剥夺,改成了如此充满狎弄意味的称呼。
她们也曾怨愤过,可见识过宝亲王折磨人的手段、眼睁睁看着府上抬出去一具具不成人形的尸体,她们只得认命了。
即便认命、听话顺从,想在宝亲王府上好好活下去也并不容易。
比起府上其他女人,她们空有美貌、歌舞技艺一窍不通,伺候人的本事更是从没学过。宝亲王图一时新鲜召了她们几次,很快便失了兴趣,将她们冷落在一旁。
王府里女人众多,所有人都是竞争者,得不到宠爱,就人人欺凌,谁都能踩上一脚。
雪中挨打罚跪冻得瑟瑟发抖时,母女三人意识恍惚,回想起从前。那些锦衣玉食为所欲为、高高在上欺负年荼的记忆,久远得仿佛像上辈子似的。
她们想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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