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的人排排坐,没点政治身份根本保不住土地和财富的。
如今缙绅们一个个冠服袍带,又请了本郡的太守赵汝鉴一同前来会操。单看得这上万人同场操练,就已经是蔚为壮观。
各乡的保甲弓手其实都是由缙绅们的子弟统带,就像张巡发来的两千多弓手,其官校几乎全部姓张,都是老张家四百年来繁衍出来的支脉。平素张巡作为宗支,多有关照,家中的义仓也是为了全宗的人设立。
单单在这两千多人面前,张巡可称之为一呼百应。在云集到郡城之前,张巡已经在内部同一众张氏子弟通过气了,场上全听马雍吩咐,不会要你们捉对厮杀,或者摆出什么方圆大阵的,就是立个场子,熟悉一下万人配合罢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马雍非常清楚各乡弓手的实际情况,能够在各乡官绅子弟的带领下,张列好旌旗,站定在提前指划好的位置,就完全足够了。
实际上操演的,还是跟着马雍已经操练了超过两个月的两千羸兵,以及赵淮派来的一千羸兵,这些兵表演一个层列而前,丛丛进,丛丛退,听得号令,晓得金鼓,明得将帅。
主要内容还是立住阵脚。
表演叠发叠进,能够使用驻队射击之术,五层累累相加的兵,只有马雍前前后后用高薪招募来的三百多勇敢效用。
勇敢效用确乎是不同的,披灰麻白甲,胸前合掩心镜,头戴铁盔,两臂系革制披縛,叠发叠进,弩箭如飞,矢急如雨,瞧的满郡的缙绅百姓欢呼鼓掌。
大约和当年在汴京城内,官绅百姓看带宋的禁军,于金明池内夺标表演时的想法是一样的,主打一个热闹。
后面作为背景的乡兵弓手,丛列层层,摇旗呐喊。张巡这才明白为什么很多时候,官府会抓大量的百姓充军。平时用来干活,打仗的时候就在后面高呼,不明真相的话,确实挺吓人的。
前头的兵能战,中间的兵能守,后面的兵能喊。要是交战的三板斧没把前阵的兵打溃,全军掩杀上来,带着的百姓捆人也是一把好手。
顺风仗,连小日子的农民都会落武者狩。中原的农民当然不会太差,君不见水旱蝗汤里的汤被农民缴械。
头一天的“表演”是给太守老爷和缙绅们看的,他们看的欢喜,才能筹粮募款。之后十天的会操就是真的会操,张巡反而看的比较仔细。
对于这些事实上不过是一般农民的保甲弓手,马雍同样不做什么太过严厉的要求。真会使用弓箭的在前,只会扛着枪棒长牌的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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