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远消失。
但当他一次又一次确认没办法下手那一刻,他知道,来不及了,他已经彻底栽了,栽在这个他曾经不以为然甚至一度讨厌的人的身上。
情意不知所以起,一往情深深几许?无边深海,海角天涯,海枯石烂,他穷尽一生,都不可能让她从手中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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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属下该死!属下罪该万死!求主子降罪!”灰黑墨衫的男子战兢兢,抖着嘴巴双膝服服帖帖地跪在泥泞小路,头垂得很低。
“虽办事不利,却也让本尊找到了他们,多亏了你,你功不可没。”殷璃语气温和,淡淡无悲无喜的眸光却始终是一片看不透且让人不敢靠近的疏离。
灰黑墨衫男闻言一喜,猛然抬头,却对上这双冰冻了数万年的硬石头一样的眼,瞳孔一缩,身子由于对这个人天然和后天积累的恐惧也开始颤抖起来。
慌忙低头别开眼,下一瞬,就听到殷璃用一如既往淡的出奇的语气宣布对自己的判决:
“所以…功过相抵,但是,本尊最讨厌意料之外,掌控之外的事情发生。你去吧。”
“……是!”灰黑墨衫一咬牙,眼眸有些灰暗,又松了口气,这已经是最好的惩罚了。
等到灰黑墨衫消失,殷璃悬立在道路上方,乳烟缎攒珠白锦鞋一尘不染,不合身的奶黄长袖,被整整齐齐叠放在他的识海空间,转而换上了这身难得的装束。
一袭栗梅靠色镶领袖秋香色盘金色绣龙叠内衫,外着一件浅色的敞口流光纱衣,一举一动微风轻拂过,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平添了一份仙人之气。
不菲华贵的长衫纱衣,套住健阔的体膀,修长的体躯,力量的长腿,尊贵而慵懒。
发带因为林浅浅睡觉摘掉而未束的银发,在春天的清风下,发尾一圈圈打着旋,时不时打在系在腰侧的碧玉九龙佩上。
树梢上的喜鹊和各色花斑鸟叽叽喳喳,殷璃却还是悠悠悬立着没有动,不知过了多久,圆润略带指甲的指腹轻捻自己的上下唇,低沉清冷的嗓音微扬:
“就是你了,可惜……”后半句缥缈若无。
然后,这让人为之迷惑的手垂落,落在自己左腰间,那里嵌挂着一个精美的扇囊。
手指被拾剪得极为干净又修长,骨节分明,搭在白红相间绣着栩栩如生杏花的扇囊上时,更显色泽明润,指尖轻轻一扯,扇囊落入掌心。
扯开扇囊,里面是一把象牙色的羽扇。
扇子突然有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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