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得矣。」
语气微顿,他问,「何奎,你跟随孤六年之久,可知孤之心志如何,今作此举,可是在你眼里,孤不够清啊?」
一番话不疾不徐,何奎神色越发肃然,他拱手,深深一礼,郑重道:「殿下教诲,下官当谨记在身!下官自知有罪,不敢求饶,任凭殿下处置!」
「处置你?」李玄夜冷笑一声,「你是什么根基,你以为你比得上顾家?经得起几贬几召?」
何奎一怔,急忙辩解:「此事和顾家无关,是下官一人所为,并未与任何朝臣勾结——」
他尚在思索如何自证清白,一旁的何满枝忽然跪了下来,她的神色还是充满了惶恐,但语气已放松了很多:「小女子替何家满门,谢殿下恩典……」
说罢,双手平举过眉,俯首伏地,深深一拜。
再直起腰身时,半垂的眸子,微红的脸颊,羞怯而慌乱,竟是少女情窦初开之模样。
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成为东宫的女人,每每思及,她是惶恐和无助,有过挣扎有过认命,可现在她却突然明白了。
明白为何赵昔微会爱上眼前的男子,明白为何父亲要苦
心筹谋帮她铺路。
他分明是不喜父亲今日所为,但他并未降罪,他提及顾家,一是为了敲打父亲,二是在提醒她。
当年顾雍试图把女儿塞给太子,遭太子无情处置,从此顾玉辞成了全长安的笑话。
当初的太子年少,心性不足,行事冲动,而现在的太子年及弱冠,心性沉稳平和,做事已经懂得考虑大局为重。
她心里忽然有些失落,也有些酸涩。
何奎此时也全然明白过来,他忙拱手再拜:「殿下思虑周到,今日之事,乃是下官愚昧无知——」语气一转,脸色凝重,「可小女……」
何满枝是被他、以及满朝大臣强行推出来的,可现在再要平息议论,谈何容易?况且,私底下都知道她要送入东宫侍奉太子的,虽未摆在明面上说,然京中各人皆是心照不宣的。
此事就算败了,也不过是他手段过于激进所致,古来皇室宗亲,谁不是左拥右抱,难不成太子要做这个例外?
想来也不可能。
既然纳别的女人也是纳,纳他家女儿为什么不可以?
何奎心中大定,拱手再要开口,一旁的何满枝忽然抢了个先:「殿下!小女有禀!」
他吓了一跳,正欲阻止,李玄夜却已发了话:「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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