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仆从早被遣了下去,她最可靠的奶妈不在。
她的女儿尚未出阁,这种事不能凑过来。
她的丈夫还在宫里,是她自己拒绝送信的。
而剩下的,孙氏和她不亲,裴氏和她不睦。
赵昔微呢,更是她的头号敌人,说不定巴不得她早点死了,好让沈玉清泉下安心!
徐云娇用力抓紧了被单,双眼慢慢变得通红:“老夫人!你把大夫送走,我会死在这里的!”
原先信誓旦旦一口一个“我宁愿死”的人,这一刻真正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却瞬间变了模样。
“说什么胡话?”与她的失态相比,老夫人显得格外的镇定,她重新端起了汤碗,没事人一样坐在了床头:“年纪轻轻的,怎么能死啊活啊的?来,娘喂你喝药,喝完了好好睡一觉,什么事就都过去了!”
徐云娇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来,乖。喝了这口药。”老夫人舀了一小勺药,她的动作很自然,看不出一丝慌乱的痕迹,除了手腕有些颤抖。
赵昔微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心中一片寒凉。
要狠心成什么样,才能做到这份上?
徐云娇肚子里怀着的,可是赵家的血脉,是老夫人的孙子!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她忽然想起了沈玉清。
如果当年沈玉清找上门来,说自己怀了赵子仪的孩子,老夫人会怎么做?
一边是整个家族的荣辱,一边是不被认可的子嗣,哪个会被放弃,答案显而易见。
幸好……
幸好她的娘亲足够清醒、足够强大、也足够狠心。
没有留恋的离开,毫不犹豫地割裂,才是保全自己,保全孩子的最好手段。
不然,只会落得个任人宰割、一尸两命的地步。
无声地叹了口气,赵昔微轻轻闭上了眼。
“哐当!”碗碟碎响。
赵昔微睁开眼,瞬间呆住。
老夫人被泼了一身的药。
身为相府最德高望重的长辈,她不愧是最有大局观的一个,哪怕是到了这种地步,也不怒不惊,只拿帕子拂了手腕的水渍,态度极其温和,却也极其无情:“云娇,你心里难受我知道。可这就是你的命啊……”
赵昔微只觉十分讽刺。
赵家人还真是如出一辙的凉薄无情。
“你、你、你——”徐云娇被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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