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臣女正是寒症复发。”
话说到这份上,即便是座下众人都觉得有点小题大作了——不就是个寒症复发,值得皇帝关心至此?
赵昔微回答完,静默了一下,本不想再说,然那人的目光仍一直缠绕着她,一寸寸从她的头顶、到眉眼、到鼻尖、到嘴唇,似乎在寻找她说谎的破绽。
“……”赵昔微心里一叹。
只好又补充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年劳神伤身,是以发作起来略显凶狠。好在有柳神医细心照顾,除了饮食睡眠稍有欠缺,其他尚且都好。也正是这等原因,臣女不敢贸然进宫赴宴……陛下若不信,大可召神医入宫,细细相问。”
说完,起身,下拜,额头轻轻贴地,语气诚挚:“若有半句谎言,陛下尽可治罪,臣女甘心受罚。”
“快起来!”皇帝倾身,一旁的曹德忙躬身上前,他却摆摆手:“先把这丫头扶起来,她还病着,地上冷。”
曹德忙伸出手臂,恭敬扶着赵昔微起身。
皇帝轻轻点头,笑容舒缓:“你这孩子也是个实心的,你带病赴宴,朕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治你的罪?”手掌往下压了压,长叹道:“你虽不再是太子妃,但朕还是把你当自家孩子看待的,想来灵犀近来也有这样的病症,宫中新聘了几名女医,下次朕命她们过去赵府,给你仔细调理一二。”
“多谢陛下厚恩。”赵昔微本想拒绝,可到嘴边时又一想,皇帝哪是真关心她,不过是为了在太子面前把戏做足罢了。
“你倒真是个乖巧懂事的。”皇帝又是一叹,突然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再度开口,似乎有几分遗憾,也似乎有几分不忍,缓缓唤道:“赵昔微,你是个好孩子,朕记着你的好……”他眯起眼睛,看向左侧的儿子,“太子,也会记得你的好。”
李玄夜没有出声。
皇帝便睁开眼,是那种清明的温和,“今日封妃之事,朕原本还怕你想不开,未料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心胸和气度,着实令朕钦佩!”
“陛下谬赞,臣女担当不起。”赵昔微再次垂下眼睫,掩饰住眼底的凉意。
一个人的改变,或许只是一夜之间。
曾经那个不肯说谎、不愿虚伪、不能低头的女子,彻底改变了。
“太子你是对的。”皇帝笑着看向李玄夜,“这丫头果然聪慧机敏、勇气可嘉。当初你剑走偏锋,把京师兵权交给她,是最正确的决定。至于她的病情,你也不要太自责,她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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