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汤喝完,关于“改嫁”的事,也问得一清二楚了。
丫鬟们端了清茶上来,赵昔微就着漱了口,再有小丫鬟捧了铜盆进来,服侍她梳洗。
满房鸦雀无声,只有水波在铜盆里荡漾。
而十余名丫鬟们来回穿梭于房门,有的忙着熏衣裳,有的忙着打热水,还有的忙着整理房间。
一桩桩一件件,每个人各司其职,挑不出一点儿错处来,不大不小的院子里一派秩序井然。
那婆子跪在门口等着发落,望着眼前的一幕幕,满脸敬畏之色。
大夫人性情十分急躁,做事也欠稳当,在相府当了这么久的家,府里还是鸡飞狗跳乱糟糟的,一点儿小事就要闹得人仰马翻,甚至还得老夫人亲自出马才能弹压。
再看人家微姐儿这里,花是花草是草的,还有那左右回廊,无一不是服服帖帖清清爽爽。
婆子越看就越是暗暗点头。
这个三小姐,不愧是当过太子妃的人,论排场论气度,合府上下也挑不出比她再整齐的了。
只是……
这样一个出色的姑娘家,却是个庶女。
又想到大夫人那听见风就是雨的脾气,顿时就又捏了一把汗。
一山不容二虎,这三小姐怕是在娘家住不长久吧?
婆子正神游天外间,却听屋子里淡淡传出一句话来——
“有心要罚你,但看你一把年纪了,想必那马棚的罪,你这身子骨也受不住。”
婆子心内一喜,忙抬头看去。
就见赵昔微拿着一方棉巾,三两下擦干净手背上的水珠,随手丢进盆里,语气陡然加重:“但是你到底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我倘若就这么放过了你,那日后难免大家都有样学样,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谁是奴才谁是主子了。”
婆子一怔,忙应道:“奴婢知道错了,任凭三小姐发落。”
“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赵昔微扯平了衣袖,缓缓道,“妈妈既然犯了错,这皮肉之苦可以免,但惩戒却不能少。念在你将功折过的份上,就罚你去柴房劈三日的柴,如何?”
一个粗使婆子,到手的月例银子也不过几吊钱,零零散散加上一些打赏,也不会超过二两。到了这个年纪的人,说不定家里有老有小,都等着米下锅。
赵昔微既没有打骂,也没有罚钱,而是让她去卖苦力干上三天粗活儿,这已经是十分体贴了。
婆子哪里有不明白的,顿时千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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