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联手谋害皇后的嫌疑?
告诉她,他现在做这些只是缓兵之计,日后还是会展开调查?
无论哪一个回答,都对她是不可逆转的伤害。
可对着她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他又觉得什么都不说太过残忍。
踌躇了片刻,他才轻声道:“等我夺回兵权,你就不用受这种委屈了——”
兵权被太后牢牢捏着,而边境十余万敌人虎视眈眈,每年国库的银子如流水一样填进西凉这个窟窿,再也别想去筹划别的什么大计。
兵权被压住,无法指挥凉州军作战,便决定不了边境的安稳。
决定不了边境的安稳,便每年都要开支大笔的军饷。
而大笔的军饷又要耗空国库。
这是太后为了弄权而生出来的养寇手段,虽然为人不齿,却十分有效——只要捏着兵权不交,整个帝国的运转就永远要依托她的指示。
兵权在哪里,王座就在哪里。
而情爱,是需要权力去保护的。
他如果不坐稳了这王座,只一味沉溺情爱,只会连累她一起受罪——比如现在。
而等他彻底掌握权力之后,就算是赵家有野心,就算是赵子仪有阴谋,但他手掌兵权,又有何惧?那时他摆明了偏袒自己心爱的女人,又有何妨?
……
一声轻笑打破了他的思绪。
赵昔微望着他:“等你夺回兵权,等你继承大统,再等你治下盛世,便能与我举案齐眉共效于飞,是吗?”她眸光一黯,眉间似有无尽的疲惫,“李玄夜,既然已经决定要废掉我的位份,我们就体面放手,不好吗?”
李玄夜忽然一噎,不知道作何回答。
其实他是这么想的,儿女情长固然重要,可皇图霸业也很重要。
一国之储君,如果心里只有情爱没有天下,又拿什么去许诺以后呢?
只是对着她这样心灰意冷的诘问,还是让他有些心疼。
他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语气充满了歉疚,低声道:“是我的错……不能给你该有的一切……”
吵到一半,他呼之欲出的怒火忽然一下被敛去,还把姿态放得这样低,这转变太快,赵昔微有些适应不过来,便由他这样捧着自己的脸,只怔怔地望着他。
“你现在既然也疑心自己有孕,怎么还能想着离开东宫,离开我?”
有孕……
这两个字传入耳中,赵昔微瞬间清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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