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句:“嗯?被这个好消息吓傻了吗?我的好舅舅?”
“臣惶恐!”
顾雍回过神来,已听出这语气中的不善,甚至隐隐有了猜忌,忙拢袖垂首,解释道:“臣这大半个月一直忙于国库清缴事宜,不曾过问陛下家事,更不知陛下为何突然拟此诏书……”
李玄夜端坐案前,手指敲击着桌面:“是啊,这是陛下的家事,是陛下的旨意!”冷笑了一声,“你倒是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殿下,臣确实不知情!”顾雍抬起头,目光淡然,“臣只知为人臣子之本分,怎敢窥探主君家事之一二?”
李玄夜冷冷盯着他,似要将他的心看穿一样。
顾雍坦然地与之对视。
片刻之后,李玄夜笑了一声,道:“诏书都捏在手里了,还说不知情?”
顾雍下意识就望向怀里。
明黄的锦缎,金绣龙腾,捧在手心就如同捧了个烫手山芋。
他抬起上臂,平伸至前,将这山芋又呈到了太子面前。
虽然这道诏书是皇帝给他的,但太子不喜欢,那他就不该拿着。
作为史上最憋屈的国舅,顾雍很懂得如何藏锋。
他的嫡女去做侧妃,太子还不情不愿,跟遭了多大的罪一样……
联系到最近赵家的种种……
心念电转,顾雍立即判断出了问题所在——
“陛下突然赐婚,可是为了制衡赵家?”他抬了眼眸,开诚布公地问道。
李玄夜把那圣旨卷起,放在了书案一侧,没有说话。
不反驳就是默认。
顾雍身子一动,重新拿起那道圣旨,飞快地展开,匆匆两眼,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确定皇帝是真的有这个想法,心中镇定了许多。
不就是个女儿,赵子仪能舍,他也能舍!
侧妃就侧妃吧,赵子仪能经营,他也能经营!
微一敛神,他将圣旨收起,又重新放在了案上。
然后一拱手,温声道:“殿下,臣倒是有一计,既能解陛下之烦忧,也能解殿下之愁闷。”
李玄夜眉头一挑:“嗯?”
顾雍却笑了起来,看了看天色,道:“雨过初晴,殿下不妨与臣对弈一局?”
……
这边赵昔微用了午膳,倚在软榻上养神。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偏院太清静还是因为开春了,这些日子她总是很容易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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