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所言,恕妾身难以赞同。”
“哦?”
迎着太后嘲讽的目光,赵昔微微微一笑,淡淡回应道:“人各有求,有的人活着,是为了个情字,有的人是为了个义字,也有人是为了功、为了名、为了财、为了利、如此种种,只不过是人的志向罢了,又哪里能用值不值得来衡量呢?”
“你……”太后的笑意立即就凝固了。
赵府其他人也吓得一时没回过神来。
这个微姐儿,怎么敢在太后面前头头是道反驳这么多?
皇帝却是点点头:“不错,太子妃说得不错!”
赵昔微又笑了笑,继续道:“难道说追求功名利禄,就比重情重义的更值得吗?若是这么说,又何来精卫填海、愚公移山的故事?那尾生抱柱、伯牙绝弦之典故,又有何意义?”
太后只不过是想趁机嘲讽几句,却没想到反被她引经据典辩驳了一通,立时就有一股无名火蹿了上来,嗤笑道:“你跟哀家说这么多没用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赵昔微抿唇一笑,十分恭敬的又福了一个:“妾身只是想替那些重情重义的女子们说一句公道话——这天下对女子的苦难多有不公,最是那些痴情女子,她们因为太过于重情,以至于落了个凄凉的下场,于是一直饱受世人的嘲笑冷眼。可,妾身却认为,这本不是她们的过错,而是那些薄情男子的错。世人放着那负心汉不管不顾,却最喜欢揪着个弱女子讨伐不休,这难道不是其软怕硬、助纣为虐?”
她挺直背脊,眸光平静,从容道来:“如果重情重义也是一种过错,如果人人都贪权慕利,那这朝堂之上,还有谁会忠君爱国?这普天之下,又还有谁能一心为公?”
“你——”在朝堂上搅动风云,向来是不让须眉的太后,对上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头一次只能干瞪眼。
“微儿!”赵子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低低唤了一声。
赵昔微冲他笑了笑,声音还是那般的温柔,表情还是那么的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犀利刻骨:“世人颠倒黑白,对薄情寡义之人太过宽容,却对重情重义之人太过残忍,为了掩饰自己背信弃义的行径,便扯什么值不值得来遮羞罢了!”
“赵昔微!”太后手掌“啪”地一下,按在常公公的手臂上,暴怒欲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知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
“太后娘娘别急!”赵昔微半点色变都没有,只不动声色退了半步,以防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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