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许诺过要娶她,最后她到死也没能嫁给他。
可见,空口诺言,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
柳寄山又叹息道:“我曾得你外祖父恩惠,是他抚养我长大成人,亦是他教我诗书礼仪,他待我如亲生,我却没能保护好你和你娘亲……我……”他眼眶微湿,艰难道,“我……实在心中有愧!”
“这不怪你……”赵昔微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是娘亲自己选择的路,愿赌服输,怨不得旁人……”
“这是你娘曾经托付给我的事情,我若不按她意愿完成,岂不是有负于她?便是受伤也好,只要能为你做点什么,我也算是心中放下了……”见她沉默不语,便改为谆谆善诱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让太子殿下亲自挑个场地,周围再布上几百个高手,如何?”
李玄夜眸子一眯,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十二岁理政,朝中大小事务,皇帝都全权交付于他,那些三朝元老也多有在他面前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造次的。
如今却被一个改名换姓的江湖人士,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的要挟,耐心早就有些耗尽了。
要挟他,倒也就算了,看在赵昔微那一声叔叔的份上,他也不是不能忍。
但胡说八道这些做什么?
“陆子山!”他长眉一挑,威仪隐现:“当着孤的面挑拨离间,你可真是活腻了!”
“不敢!”柳寄山拱手一礼,微微笑道:“某三尺微命,不敢冒犯储君之威,只不过是为了替阿微娘亲完成遗愿罢了!”又眸光一瞥,“太子殿下难道是不敢?还是不能?亦或是不愿?”
他眼底光芒闪烁,带着一份不为人知的隐秘深意。
李玄夜冷冷一笑,手指按在了佩剑上:“你这意思,孤要是不答应你,那对微儿就是虚情假意了?”
柳寄山半点儿惧色都无,声音和缓如初:“草民没有这个意思。”
李玄夜指节微动:“别以为微儿叫你一声叔叔,孤便能容你放肆。”
柳寄山垂下眼睑,作温良状:“若殿下为此事斩杀草民,草民是死而无憾、死得其所、死得所愿。”
一口气说了三个死字成语,那壮士断腕的气势便萧然而上。
李玄夜怎么听不出他语气中的要挟之意,气得笑了:“自古以来,死谏之士千千万,有为社稷死、有为君王死,像你这样的,还真是新鲜!”
他也不是脾气好,只是方才提到生母时,赵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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