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人,反倒是越简单。他们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喜欢什么、憎恨什么,一眼就能被人看透。
可一个人越是能做到温柔顺从,那么心思就越是缜密谨慎,他们善于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即使是朝夕共处,也很难观察出他们真正的想法。
淑妃显然就是这种人。
她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利用自己不足一岁的女儿扳倒贵妃,并且事成之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即使皇帝知道了真相,也只会选择原谅她。
因为这个局,说起来算不上多复杂,只是一连串的偶然碰在了一起罢了。
要有多深的城府,才能把人心拿捏得那么精准?
反正赵昔微是自诩不如的,换作是她,她做不到拿自己的孩子当棋子,哪怕是有万无一失的布局,她也不会冒这个险。
有些事不是不能做,而是不愿做。
“多谢娘娘一番好心,只是方才多吃了两块糯米糕,再吃不进别的了。”赵昔微放下碗,目光落在翠屏旁,那里摆放着一只半人高的青花白地瓷瓶,里面斜斜插着几枝绿意盎然的修竹。
淑妃喜欢花,殿前有一大片云霞般灿烂的花海。
宫墙深深,守卫森严,这一簇簇鲜艳的花朵,是不可忽略的一抹温柔。
可赵昔微知道,草木花树,并不一定全是温柔的,因为生活在山林,她从小就知道,有些花草,比刀剑更危险,比野兽更致命。
她心里浮起一丝异样,就又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眼四周。
淑妃殿内的观赏之物,除了玉器古玩,就是常青绿植,没有一瓶花。
这就很值得神思了。
其实她的神情并没有外露很明显,只不过是眸光稍稍一凝罢了,但如淑妃这般细致的人儿,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只是淑妃很聪明,并没有直接解释什么,而是不动声色地端起了碗,朝外面吩咐道:“明玉,太子妃不饿,把这碗糯米丸子赏给小丫头们吃了吧。”
“是。”明玉走了进来。
淑妃把碗交给她,又一指那瓶绿竹,嗔道:“说了多少遍了,这绿竹娇气得很,需要勤换水,怎么就是不记在心里?你看那叶子都发黄了。”
“娘娘是不是记错了?这绿竹昨儿才换过水呢!”明玉立即笑着回答。
“是吗?”淑妃声音顿了顿:“我怎么没见你换过?你还是快去换了吧!”又打趣道,“我看太子妃都瞧了那竹子好几眼了,肯定是嫌咱们珠镜殿的人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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