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起来。
太后出身并不高,王家早些年只是一个游街串巷的货郎。
没有大家族的底蕴教养,就算再有权力,骨子里还有着十足的市井气。
这样的人可怕就可怕在于,他们没有诗书礼仪的压力,也就没有道德上的枷锁。
赵昔微想了想,虽然不知道太后此次召见她的目的是什么,但若真的想要对她下手,还真不需要什么理由。
自古以来,史书记载的那些手掌大权的太后,折磨后宫嫔妃的手段可是一个比一个残忍。
别说她只是一个根基不稳的太子妃,有些太后毒辣起来,甚至连皇帝也敢下手整死的……
穿过第三道宫门,四周越来越寂静。
马蹄声、车轮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是从人的心脏上碾过去似的,哒哒哒哒,敲得人胆战心惊。
她越琢磨,就越觉得太后此番没安好心。
可是,难道她就束手就擒吗?
赵昔微轻轻撩开帘子,向外望了一眼。
两道又高又厚的宫墙合围,一条幽深的夹道直直地通往内殿,抬头四顾,除了一条线天光再也看不见别的。
此情此景,还真有些请君入瓮的感觉。
一瞬间,她脑子里顿时浮现了无数惨绝人寰的故事。
正思忖之间,外头常公公那阴柔而尖细的声音又响起了:“已到长信宫前殿,请太子妃下车步行。”
在内宫不能驱车行走,这是皇城内的规矩。
锦绣全身都有些僵硬,赵昔微下车时把手搭在她手臂上,依稀感觉到了她在颤抖。
“振作一点。”赵昔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低声叮嘱道:“打起精神来,一会儿要留意殿内的动静。若有什么不对劲,记得去找陛下……”
虽然她不知道皇帝到底会不会帮自己,但她总觉得,爱屋及乌,以皇帝对太子的宠爱,不会放任她受太后折磨而不管的吧?
天还没有黑,长信宫就已经点亮了所有的宫灯。
主殿的台基很高,人站在殿前,只能被迫抬起头仰望上面。
赵昔微提着裙摆拾阶而上,每上一层石阶,就感觉自己离地面越远。那黑色的屋檐就在云端,像一只巨兽张开了黑色的獠牙,随时都要将靠近的人们吞噬。
而这只巨兽的主人,她坐在镶满了各色宝石的宝座上,摇晃着夜光杯中的葡萄酒,神色慵懒至极,仿佛她召太子妃过来,压根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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