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帝轻轻重复了一句,“晋王那孩子,还在晋阳城呢……”
话音刚落,便有内侍踢踢踏踏从廊下跑了过来:“陛下!”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曹德忍不住训斥道,“陛下面前,也敢这样莽撞!”
那小内侍被骂得脸色一白,垂了头去不敢言语。
“没事,没事。”皇帝的情绪,却没有曹德认为的那么糟糕,他摆摆手,甚至和煦笑了笑,对那小内侍说:“有什么急事要禀报朕?”
小内侍这才往地上屈膝一跪,道:“陛下,才人娘娘那边求了人过来,说是才人娘娘已经三天没进食了!”
“什么?”皇帝悬着的一颗心,又被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再也忍不住,紧绷着声音喊道:“尚食局的人呢?都死了吗?”
“陛下!奴婢在!”立时呼啦啦跑进来十几个宫人,呼啦啦又跪了一地,“陛下有何吩咐,奴婢随时待命!”
“行了,别跪着了!”皇帝挥了挥衣袖,“掖庭的裴才人吃不下饭,你们还不赶紧想办法!”
“是……”
一群人惊魂未定地退了下去,只觉得陛下对这才人的态度,着实怪异得很……
若说真的在意吧,为什么说贬就贬了呢?
要说真的不在意吧,为什么又如此惦记着她呢?
这个事情,别说她们几个宫人琢磨不透,便是那后宫里几位妃嫔,也琢磨不透。
但,有一个人却是最最能琢磨透的。
那便是皇帝身边的老人,曹德。
入夜,宫灯再次亮起的时候,皇帝收到了一封八百里加急,从并州送来的一道奏折。
皇帝身子不好,看奏折久了便头昏眼花,是以这些内容都由曹德念给他听。
曹德如往常一般展开折子,才粗粗扫了一眼,那手便抖了一下。
“怎么不念?”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半眯着眼睛,“又是周继仁那家伙弹劾太子的?”
“不是……”
曹德脸上堆起一个笑,心里却凉了半截。
御史台骂太子那可是初一十五、月晴圆缺的骂,快变成菩萨念经了。
有时太子心情好,一笑置之,甚至还会提笔批复几句,指出措辞不对之处。
有时太子心情不好,便直接扔火盆里烧了,然后把周继仁叫过去,毫不客气地训斥一顿。
不管哪一种,最后也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彼此之间互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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