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昔微神色平淡,孙嬷嬷不免有些着急,略略抬高了一点声调:“太子妃,您想想,贵妃若要与太子殿下联手,最简单也最省心的办法是什么?”
赵昔微挑眉,看着孙嬷嬷没有回答。
有些话即使她已经猜到了,可也不能随便说出来。
“太子妃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奴婢说得太明白。”
孙嬷嬷叹了口气,“那裴家的二小姐您是见过的,十分爽利通透的一个人儿,就是性情略有些骄纵,可到底从小和太子殿下就相熟,每年宫里举行的围猎也好、蹴鞠也好,都没少了裴家小姐的身影。虽说您现在和太子恩爱和谐,可容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您到底根基浅薄,和太子情分也还没到专宠的地步……”
孙嬷嬷说着就露出了忧心忡忡的神色来:“若裴家在这个时候把女儿送进来,您……”
剩下的话,孙嬷嬷适可而止地吞回了肚子里。
赵昔微盯着手里的茶,细细的思考着这一番话。
她想起初见裴真真的情形来。
一袭红衣似火,一双乌油油的麻花辫,额头上一条光彩夺目的红色眉心坠。
如孙嬷嬷所说,是个爽利通透的女子。
论出身,裴真真是侯府嫡女,而她只是相府一个庶女。
论家世,裴家手握军权,贵妃掌管后宫,而她的父亲才受了重伤,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
论情分,裴真真从小就出入皇宫,和皇子公主们都相熟,而她才嫁入东宫几天。
不论是哪一条,裴真真的优势都比自己要好太多。
孙嬷嬷所担心的并不是毫无道理,如果这个时候裴家把女儿送进东宫,她确实是没有任何与之争宠的能力。
可她又能做什么?
赵昔微的手指轻轻在茶盏边沿摩挲着,想了很久,还是抬眸看向了孙嬷嬷:“太子殿下是一国储君,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我身为太子妃,自然就要有太子妃的气度。”
她微微一笑,如月下幽兰一般淡雅:“今天有裴家想把女儿送进来,明天还会有杨家、周家、吴家、郑家、韩家、沈家……天下那么大,女人那么多,我若没有这个准备,又如何能在东宫长久地生活下去。”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很多女子心中所求。
可娘亲用尽了一生的苦难,也没有求来一个好结果。
她体验了太多生活的艰辛,目睹了太多人情的冷暖,所以她从来就没有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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