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了大半辈子,向来是养尊处优,从未做过照顾人的活儿。
赵子仪这一病,她寸步不离的守着,从清洗伤口到包扎换药,再到饮食起居,竟也学得个七七八八。
擦脸的动作虽然还显得生疏笨拙,可却透着一种老夫老妻的亲切感。
徐云娇对父亲是真心的。
在这种时候,有她如此悉心的照料,父亲的伤也许会恢复得快一点。
赵昔微怔怔地看着,一时竟然脸上的泪水都忘了擦。
一只大手覆在了她手背。
是李玄夜。
赵昔微回过神来,隔着半张桌子,他一手捧着茶,神色自若的品着。
任谁也不知道,他藏在衣袖中的另一只手,竟然握着她的手。
赵昔微紧张得一颗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下意识地就抬眼去看父亲,却见他半眯着眼,似是十分疲倦的样子,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动作。
徐云娇收拾完毕,又小心地摸了摸赵子仪的额头。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太子殿下有话要说。”赵子仪蓄了片刻的神,才低哑地开了口。
徐云娇露出犹豫的表情。
这次火海逃生,他一双腿到现在都是没有知觉,按目前的情形来看,能站起来的希望渺茫得近乎为零。
身体的疼痛加上心理的折磨,让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消耗得一干二净,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冷汗淋淋。
现在和太子商议朝政大事,他这个身体情况,能应付得过来吗?
赵昔微也担忧地道:“爹,您身子不好,有什么话过几天再说不行吗?”
“不……”赵子仪却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到近乎呢喃,“此事不能拖。”
赵昔微目光一黯,她是敏感的,捕捉到了父亲那话语中的无奈和遗憾。
正想说什么,却见一道幽深的目光看了过来,是李玄夜。
他朝她浅浅颔首,什么也没说,却像是郑重的承诺,莫名给了她一种安定。
“好。”赵昔微呼出一口气,对赵子仪露出一个笑容:“女儿先出去给您煎药了。”
“嗯,去吧。”赵子仪半眯着眼,声音微弱地回答着。
直到徐云娇和赵昔微的脚步声远去,赵子仪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看向李玄夜道:“殿下终于下定决心了吗?”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太多废话。
从李玄夜牵着赵昔微进来的那一刻起,两个人已经无声的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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