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这话孤怎么听不懂?”李玄夜手执狼毫笔,不疾不徐的道:“什么叫懂得取舍?什么又是意气用事?孤年幼无知,并不是太懂这话的深意,还望公公指点一二,孤愿洗耳恭听。”
“这……”常公公为难的抬起头来,满脸都写着饶了奴婢吧的表情:“殿下恕罪,奴婢,奴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李玄夜顺手拿起旁边的墨条,在白玉石的砚台里慢慢地磨着,倒给人一种君子如玉的端方温润。
可那嘴里的话就让人不寒而栗了:“孤没听错的话,是你‘忧国之心甚为煎熬’,亦是你‘想着太子的难处’,更是你‘借机相劝了太后’。”
他顿了顿,淡淡问道:“常公公既然对孤如此忠心,怎么不送佛送到西,直接帮孤把国库要过来?”
李玄夜训斥人的时候,声音平缓,情绪冷静,没有一丝起伏。
可正因为这样,才莫名有着一种未知的恐惧——那种生气时情绪冲动的,反而让人觉得安全一些,起码你看得见他的情绪。
可这种看不见的压力,就犹如在你头上悬了一把锋利的宝剑,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砍断你脑袋的危险。
常公公只觉得浑身都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忙撩起衣袍,“噗通”一声在地上跪下:“殿下饶命,奴婢,奴婢真的只是为了太子殿下着想啊!”
“砰”的一声,常公公只觉得耳边有风声响起,一块漆黑的墨条就飞向了自己的脑袋。
接着额头就有冰凉的液体流了下来,散发出墨水的芳香,一滴一滴的沿着脸颊,掉落在了浅蓝色的地毯上。
他不敢去摸,却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这可是黑乎乎的墨水啊,这样弄了一脸,他回去后太后一看,岂不是要气炸了?
常公公不敢多想,只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说错了话,冲撞了太子殿下,奴婢罪该万死!”
李玄夜冷笑。
袁策捧了金盆过来,李玄夜洗干净了手,冷冷看向跪在地上的常公公:“难道还想要孤亲自动手不成?”
常公公总算从惊骇中回过了神,他抬手就照着自己的脸抽了一个大嘴巴子:“奴婢说错了话,奴婢罪该万死!殿下教训奴婢仔细脏了您的手,奴婢自己掌自己的嘴!”
袁策在一旁看着,嘴里丝丝的冒着凉气。
这常公公可是真抽啊。
宫里的太监打人都是有规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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