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是皇帝,其实一点用都做不得,怎能安心?倒不如出去看看杨中丞、张枢密几个。”
他说到此处,语气更为认真:“我晓得阿姐在京中也一刻都没闲着,贼人围城前几日还日日外出亲自耕种,叫外头百姓能亲眼得看到,而今我都回来了,当然也要学阿姐行事,叫京中百姓看得清楚天子当真回了京,不是哄骗他们,再叫那些个官员也看得清楚,我家必不会怠慢文臣武将……”
赵明枝不由自主露出笑来,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她心知世上从无心想事成,许多努力,往往未必有所收获。
譬如此刻,弟弟虽身为天子,年幼力薄,几无根基,而朝臣们各有算计,也不能说那算计对错,是以哪怕他此时把一颗心掏出来,也未必能换得回多少同样真心。
但再如何未雨绸缪,眼下事情未发,也不能因噎废食,打击弟弟一片拳拳之心,至于所谓帝王脸面、君臣强弱,如此时候,却也顾不得那许多。
见姐姐点头认可,自家又得了“正经差事”,赵弘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也不管旁的,匆忙唤人去找自己常服,立时就要出宫。
赵明枝由他自己安排,既不插手,也不过问,等人走了,才回了偏殿,先催问银台早间新到急报,草草阅过,才告一段落,一抬头,还未看清漏刻上时辰,便先见得墨香垂手站在几步开外。
“殿下!”
对上赵明枝视线,墨香喜不自胜,急急上前行礼。
“几时来的?”赵明枝不禁笑问道。
墨香支吾一阵,显然早早便到了。
赵明枝语气含笑道:“从前说话甚时不是理直气壮的,才几日不见,怎么胆子小了这许多?”
墨香这才笑嘻嘻上前,道:“好容易见得殿下,心里方得安定些,又给您打发出去,哪里睡得着,只盼多看几眼,偏又怕殿下说婢子不听分派,一颗心正吊着打唿哨,胆也不晓得飞哪里去了,怎还顾得上大小!”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自表过心意,却把嬉皮笑脸全数收了起来,认真道:“殿下先前说有要紧事情派给婢子去做,婢子只怕耽误了,又怕睡过……”
赵明枝直起腰身,往后头椅背处靠了靠,也没有再拖延,当即道:“眼下狄兵虽退,未必不会再行回返,是以人人自危,只有往外跑,少有往此处来的,可城中被围日久,百业萧条,又兼道路未通,眼下寻常人衣食住行都难保全,朝廷虽竭力筹措调度,总归不能事事自家动手。
况且民以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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