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住的,思来想去,只能来投他了……”
卫承彦一撇嘴,道:“什么偏安,哪里偏安了?往东便是西京,同邓州相连,若论位置,其实距离狄人最近,比起来,用他们文人说法,那才叫头当其冲!”
又哼一声道:“去夏州才多远?距离狄人都城兴庆,快马也就多几日路程,只彼处有人把天顶着,你们才以为是偏安,不过是靠高个子遮风挡雨罢了……”
赵明枝听他口气,顺那话头问道:“三哥说的那‘高个子’却是哪一位?我听得说京兆府有位裴节度……”
卫承彦原本言行无忌,然则听到“裴节度”三字后,却是一顿,转了话头道:“旁人的事不去提他——你这人着实投我脾气,我也就多提点两句罢。”
他举起筷子沾了点水,在面前粗木案板上画了两个圈,道:“京兆府中生意可没那么好做,高陵是大县,呶,看,此处是京兆府的话,这便是高陵县。”
说着拿筷子在左边的圈中点了点:“两地相距不过二十余里,你那亲戚有什么不妥当,趁着这一向我同二哥还在,不妨上门来找,说不得能给搭把手。”
撒一个谎,就要再用一千个谎去圆。
赵明枝只得硬着头皮道谢,却又在想,高陵乃是大县,主簿位虽不高,却是现管,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况且按卫承彦所说,他一个均州开镖局的,再如何手长,也管不到那样远吧?
她心中疑惑更甚,碍于相识不深,仍旧不好问,只得郑重道谢,暂且按下。
两人把早饭吃完,收拾妥当,牵了马匹出得营地。
才到了外头,就见到不远处李训正同几人站在一处,不知说些什么。
见得赵明枝与卫承彦两个出来,李训同对面又说了几句,略一点头,打马跑了出来,在前方领路。
赵明枝缀在最后,回头去看,却见那几名军官竟是一个不走,遥望此处,也不知在看什么。
她目力极好,记人脸也是擅长,看那几人打扮,俱不是寻常兵卒,而看来看去,却不见昨日同禁军领队交接的那名头领,一时越发狐疑,忍不住打马回头。
等到得面前,在众人莫名神色中上前先行一礼,将昨日那护送队头领相貌情况形容一番,又问道:“却不知那位官爷而今如何?我心中着实不放心。”
听得她问,对面三人脸上都不好看。
其中一人道:“伱说的老秦罢?他身上挨了两箭,又中了一刀,命是保住,只将来多半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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