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庄园这边的寨墙又要募人,他得赶紧回去,给主人安顿好主人家的牛马,然后去参加募工。
这样想着,他高兴的就想张嘴唱上一支小调,却又忽的停下。
在这里胡音胡调是会招来敌视,如管事所说,那些同他们原本的野蛮习性一样,都是应该被彻底遗忘的垃圾。
想着这个胡人牧户回忆起汉人们口中的歌曲,笨拙的学习着哼唱起来。
这歌声断断续续传出很远,田垄山的农人举着水罐的手一顿,随后远远的看了一眼远去的牛群。
诸如这样细微的变化,发生在孤竹的每一处地方。
而在卢龙县中,也悄然的发生着一些事情。
“募工啦!”
一个县中小卒打扮的中年男人哐的一声,用包裹着红布的鼓槌砸了一下手中铜锣。
巨大的声音,震得他自己都耳膜生疼。
其实早几日他或许还需这样来吸引人群的注意,可是现在他只需往着府衙竖在里坊门前的告示牌前一站,已有大批的人围拢过来。
“里长,今日县中哪里募工?”
“是城墙还是府衙?”
一众拖家带口的平民七嘴八舌的问道。
他们都是卢龙县中居民,与城外耕种为生的农人不同,大多走街串巷,以在城中帮工做些小买卖为营生。
对于县中征集劳工打出工钱日结算的旗号,他们起初是不信的。
前任县君是个何等贪婪的人物,卢龙县中地皮都被刮去了三尺。
新任县君听闻是个十分武勇的武人,击溃了在卢龙盘踞数年的阿都那,对于这位新县君,卢龙县中百姓普遍极有好感。
然而也普遍并不看好。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直到端阳之后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一车一车的粮秣从城外运来。
有人说是令支公孙家下拨的粮草,有人说那是从孤竹庄园中运来。
也有人说是县君攻城拔寨扫清了几家豪猾之辈的缴获。
众说纷纭,但有一件事众人十分肯定。
他们中的许许多多人,都没有见过那样多的粮食。
那些运粮的粮车从西门入,将粮草卸在县中空荡荡的粮仓后从南门出,周而复始,接连数日。
很多居民也在那时得到了第一份临时工作——卸运粮草,将这些沉甸甸的粮袋子搬运入粮仓存放。
参与工作的人,当日便能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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