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古人云,‘糟糠之不下堂’,实不敢有二心,娶二妻。今她已去,我心也随去了。”
这次换成石介沉默了,他的后背只觉得发凉,一种似曾相识的苍老感瞬间袭上来,这种感觉,这种景象太熟悉了。
只是眼前的这个人,年纪又与当时的自己相差太多。
一个正身富力强的男人,能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不是为了沽名钓誉,就是已经心如死灰。
说白了,这不就是守寡麽,男人的守寡。
石介记得当年在妻子坟前哭诉时说道:“这世道成全了我的名,却再也没有了我的妻。”
他淡淡地望着李褐平静又执着的脸,那张脸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却显出了不一样的老道。
太像了,这一切真的太像了,石介不自觉地心叹。
接着石介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那么苍凉,那么悲伤,十五六年来的一切心酸仿佛都在这笑里。
李褐看到了师父的牙齿,看到了师父的舌头,看到了师父喉咙的深处有一种黑洞洞的压抑在不住地涌上来。
终于,李褐看到了师父眼角纵横的老泪。
他的胡子开始抖动,嘴角的纹路越来越明显,最后压抑的哭声开始传了出来,“我这一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来!”
他这一句胜过千言万语,把李褐感染得热泪盈眶。
一个男人得受过多少委屈,才能这样在人前放声痛哭。
李褐想揽过他起伏不平的肩膀,他老了。
他是师父,他是剑修,他是爹爹,他是男人,但他也是人。是人就会哭泣。逢着委屈悲伤就会哭泣。
李褐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慰,这比方才的不知道如何劝慰更无奈。
如果方才只是不好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稳妥,现在则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迫境。
李褐想站起身来,伸过手去,但是腿脚不听使唤。
他无力面对这种未知的场面,这个场面的残忍之处在于,让一个年轻人去见证他以后苍老的场景。
“师父”在李褐口中来回摩挲了好几次,声音却始终没有出口。
他也想放声痛哭一下,自己已经飘无定所,家园何处?
许久,他只是静静坐着,手足无措地沉默着。这也是男人交流的最佳方式之一。
石介终于收住了,丝毫不掩饰,用手擦了擦脸上的余泪,道:“去罢!”
李褐心里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但不知为何,腿脚还是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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