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莫要多礼,快请落座。”
司农少卿,属户部下属官员,四品官,对闫芳香这么客气,闫芳香有种受宠若惊的飘乎感。
看出闫芳香的不安,谢司农微微一笑,直奔主题:“闫东家,听贺东家说,四季图是你绣的,斜纹布也是你织的,闫东家真可谓既有巧手、又有妙思,当得上江北绣织大家。”
闫芳香瞬间红了脸:“大人过奖了,民妇只是多用了些心思和巧劲儿,当不得大家称呼……”
谢明阳没有继续纠结称呼,开门见山:“本官,可以进织坊看看吗?”
掌管天下农事的户部官员到工坊去参观,哪有敢拒绝的道理?
贺兰伊和闫芳香带着谢明阳参观了一圈织坊,全程看得仔细,偶尔问些关于织楼、斜纹布织技方面的问题,额外的话一句也没有,出了织楼,便回了官驿歇下了。
只参观了一圈,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什么情况?
贺兰伊、闫芳香和珍娘全都知道不可能,可谁也猜不出司农少卿的后招是什么,只能是各回各家,见招拆招。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有些昏暗,老成竟然在家里,和杨锱城汇报着什么,闫芳香一进宴客厅,老成本能的闭了嘴,看向杨锱城。
杨锱城悠悠叹了口气:“你不好说,我来说吧。”
杨锱城忧心的看了一眼闫芳香,郑重其事道:“芳香,老成怀疑一件事,本来想查到证据再告诉你,刚才吃酒被我逼问出来了。最近几天,几乎每天都有织楼报修,且每次坏件皆不同。今天坏的尤其多,一连七台织楼,看破口,像是被人为破坏的。于是,老成想拿回家坏件,结果被柳婶子扣下了。”
闫芳香眉头皱成了深深的川字:“成叔,你是怀疑,柳婶子,吃里爬外,受人指使往外拆坏件,让匠人仿制新的织楼?”
老成笃定点头。
虽然没有证据,但老成直觉,柳婶子这个人平时管织娘虽然严厉,但遇事知道变通,像今日这样固执己见死心眼儿的,内里绝对有蹊跷。
闫芳香怔忡半天,没说一句话,亦没有动怒,良久,闫芳香突然站起身来,嫣然一笑:“成叔,您还没吃晚饭吧?我给您做几个菜,和锱城喝两盅。”
闫芳香转身去了伙房,留下一头雾水的老成和杨锱城。
杨锱城心里一突,老话说的好,人悲伤到极至,反而不知道悲伤为何物,麻木不仁,无痛无觉。
此时的娘子,难不成就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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