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挨了一巴掌,摸着挨巴掌的那边脸勾出一个笑,“看来是清醒了。清醒了最好,沈绵桉我不妨告诉你,若非我与沈朝桉达成了一笔交易,你是死是活,我何必管你呢。”
沈绵桉以为,她已经不会更加恨他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能。
她恨他,恨不能活生生的吞噬他的血肉,她亦恨自己恨自己这一颗没有着落的心,竟然会爱他,她竟然爱他。
沈绵桉水光莹然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恨我?恨我就对了。”霍湛笑的愈发迷人,他勾起沈绵桉的下巴,逼迫沈绵桉抬头直视他残忍的目光,“沈绵桉,活着吧,好好活着,只有活着,你才能有力气恨我。”
说完这话,他轻飘飘的将手撤回,她狼狈的倒在地上。
“端饭菜进来,她想通了。”
她听见霍湛没有感情的声音吩咐道。
饭菜端进来了,她平生第一次没有形象的端起饭碗,混合着眼泪,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饭,又苦又涩,咽不进去,但她强迫自己吃下去。
她要活,她告诉自己。
她一定要活下去。
走之前霍湛留下一句,“明早我会带你去见你兄长。”
10
沈朝桉承受的,远远超乎了沈绵桉所预计的。
经脉全断,肋骨尽碎,背后琵琶骨还有被铁钩穿刺后的痕迹,硕大的血洞像是两只空洞的眼睛在死死盯着沈绵桉。
兄长哪怕回到东秦,也只剩下一身病骨支离,此生再无法出现在帅旗之下。
他们这是在诛心。
她知道,兄长眼下不过是凭着一口气强撑着,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沈绵桉强忍着一滴眼泪都没掉,安安静静的给兄长处理伤口,她希望自己至少能为兄长减少一些痛苦。
“沈绵桉,一会儿你兄长醒了,你不若好生劝劝他,知道些什么就赶紧说了,兴许还能得一个痛快的死法呢?”
沈绵桉上好了最后一道药,闻言转头,沉静的眼眸里隐没着滔天的愤恨,“我自然不愿我兄长被反反复复的折磨,但我从来知道,我兄长是个怎样的铮铮男儿。便更加不会做出让我兄长痛心失望的事来!”
她缓缓站起身来,“我们必死,但绝不怕死。”
沈绵桉穿一身绣折枝绿萼梅的素绸裙,挺直脊梁,像一朵从黑暗牢房中长出的稚弱白花,看着可欺,却宁折不弯。
霍湛低低的笑起,“可是沈绵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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