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设宴招待客人,钱隽出去布置去了,席间文瑾虽然表现很平静,但心里却翻江倒海充满惊涛骇浪,钱隽忽然在朝堂上异军突起,挡了某些人的道儿,那边见不能从政事上打击到他,竟然想在家属身上动歪脑筋,这事儿去年就已经发现端倪,钱隽也做了及时回应,把事情压下去了,但两人都没想到,对手竟然这么丧心病狂,竟然敢私设刑堂,严刑逼供。来大嫂说起几个孩子的逃脱,临津镇的乡亲帮助,虽然轻描淡写,文瑾也能想象出,这个过程有多么危机四伏,令人心惊胆战,参与的乡亲,岂止十个八个。
来大嫂在钱府,还认识韦氏和钱先诚兄弟,仁亲王府的富贵和威压,令她无所适从,吃过饭,她谢绝文瑾的挽留,跟着韦氏走了。这其实对她来说,更安全一些,盯着这边的人,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普通亲戚,若是文瑾留下她,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肯定多方打听,或许有人还能认出她来,无端增加了保护她的难度,给她带来生命威胁,文瑾便也没有强求。
想起十年前文瑾那次去南疆,顺道回山阳时,来大嫂当时三十来岁,舒适安逸的生活,养得白白胖胖的,她本人又长得好,是那种胖了并不影响美丽,反而更显富态风韵的女人,整个临津镇,哪个不羡慕来松年?虽然是个残废的人,但却有最漂亮的妻子,聪明的儿子,以及丰厚的收入,一家人相亲相爱,奋发上进,日子过得那叫个滋润如意。因而,刚才文瑾根本没法把脸皮松弛粗黑,眼角耷拉,头发枯黄的来大嫂,和她记忆里那个幸福的中年妇女联系起来,这才没有认出人来。
送走客人,文瑾回到房间,钱钱正在那里等她,见娘亲眼神复杂,立刻担心起来:“娘,有人欺负你和爹爹吗?”
“没有,你爹爹英雄盖世,谁敢动娘一指头?”
“可是娘,我害怕。”
“害怕什么?有娘在,你一定会过得好好的。”
钱钱没有说话,但神情里的担忧还是没有消散,文瑾摆手让奶娘下去,把屋里的下人都遣走,这才低声问钱钱:“你昨晚还做噩梦了吗?”
“呜呜——”钱钱一下子就哭了,“娘,我想起来了,爹爹,他们说爹爹被鞑子射了一箭,呜呜。”
“那时你几岁?”
“呜呜,不知道。”
“你开始念书了吗?”
“没有,弟弟刚刚开始走路。”
文瑾的手不由得一抖,一般孩子一岁就要学走路了,也就是说,在明年,钱隽被人撺掇再入北疆,便再也没有活着回来。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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