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亲王一愣:“骗子就是红头发的,刚好她知道如何把头发染红,而你们在南港城,不是结识了好些卖珍珠的番商吗?这些,还不够吗?”
钱隽大怒,双手紧攥,青筋都爆出来了,他忍了再忍才能继续说话,而不是一拳头砸过去:“父王仅凭这些,就敢说世子妃安排人骗了王妃和二太太?”
仁亲王就知道这些说服力远远不够,但董侧妃一通煽风点火,让他有些失去理智,现在,面对儿子的质问,他有些理屈词穷。
“父王,你听谁说的,世子妃知道如何把头发染成红色?”
“世子妃在山阳时,曾教一个无腿的人家做皮靴,那家人把世子妃当恩人,他们家知道的,世子妃没理由不知道。”
钱隽气极,反而笑了起来:“呵呵,父王,这事儿我知道,世子妃当时这样说的:‘核桃皮的颜色染到手上,好几天都褪不下去,这兽皮和手皮应该是一样的,你要么试试,看能不能把皮子染出颜色来。’那一家人依言行事,试了好长时间,果然染出各种颜色的皮子。王爷,世子妃当时女伴扮男装,根本没学过女红,到现在都不会做鞋子,你觉得她会为了今日行骗,特地问人家要了染皮子的方子吗?再说,染皮子和染头发的方子,是不是一样的?你见过世子妃试验这个吗?”
“还用她亲自动手么?”
“王爷,照你这么说,是不是首先把会染毛发的人抓起来审一审再说?还有,光京城做皮靴子的,就不知道多少匠人,更别说全国有多少,世子妃知道,难道别人就不知道这个吗?世子妃有的是钱,何况皇上还允诺归还我为北疆花的那笔银子,我都没有要,为何要骗王妃?若不是为了钱,王妃上当受骗,世子妃落了什么好处?王爷,你想一想,谁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得益者?世子妃难道脑子坏掉了,专门是为他人做嫁衣的,冒着生命危险辛苦一场,然后,什么好处都不要,还要背一身的祸吗?”
仁亲王本来认定是文瑾做的手脚,他不管如何厌烦文瑾,还是承认这个女子聪明过人,能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还能轻易地赚取大笔金钱,让一家人过得舒舒服服。
现在,钱隽的一通反问,仁亲王又没词了,心里也开始动摇,是的,儿子说的有理,一件事情到底是谁在捣鬼,只需要看最后结果就行了——谁是这件事情的最大获益者。
显然是董侧妃,难道她在贼喊捉贼吗?但她为何要栽赃世子妃呢?她难道不知道,世子妃绝不会轻易罢休,绝不会被莫须有地冤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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