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不愿意爹爹的新夫人,因为家里的下人没有规矩而瞧不起他、轻视他,她也不愿意让后母瞧不起自己,看扁了自己。
宗人府来的人,一点也没感觉到萧府下人的变化,或许,他们感觉到了,觉得萧府下人更好拿捏了,便继续在萧府耀武扬威,尤其是有个王嬷嬷,狗仗人势,萧府上下的人指挥得团团转。这人最让人讨厌的地方,就是什么都得按她的办法来,比如帐子前面挂个装饰的绸子花,绳结都要按她的习惯,从左往右绑,反了,则劈头盖脸一通骂。春明和夏阳也不吭声,乖乖低头干活,王嬷嬷得意起来,搬了个太师椅,坐在院子的阴凉处,一手端个茶杯,小口小口地呷着。
春明手上的活儿告一段落,瞅准机会,满脸堆笑地走了上前去:“嬷嬷,你是宫里的老人儿,小的有不明白,能请教请教不?”
好为人师的人很多,越是爱瞎指挥的,越是爱显摆,这王嬷嬷果然被春明这个马屁拍得舒服,忍不住满脸堆笑,十分得意地道:“有什么问题,说吧。”她最后两个字,还慢悠悠拖着长音,夏阳和几个丫鬟都围上来,做出洗耳恭听状。
只听春明道:“嬷嬷,小的想问问,做奴婢的根本是什么?怎样才能做好呢?”
“你连这个都不懂,怎么伺候主子的?做奴婢,首先,得敬着主子,告诉你们,是心里敬重,而不是表面现象。要永远记着自己是个奴婢,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哦,那,主子不在跟前,是不可以偷偷坐下歇会儿的吧?”
“那当然!”王嬷嬷大手一挥,“你们都围着我做什么?想偷懒吗?都干活去!”
“是!嬷嬷。”春明和夏阳十分恭谨地回答了一声,转过身,还念念叨叨的:“要永远记得自己是个奴婢,切不可有丝毫的狂傲和懈怠。”
王嬷嬷很满意地点点头,继续瞪着眼睛,监视萧府的下人干活,但不知怎么回事,在她面前忙碌的人,都念念叨叨地重复着那句话:“要永远记得自己是个奴婢……”“主子不在跟前,是不可以偷偷坐下歇会儿的。”……
王嬷嬷越听,越觉得这些话刺耳,她很想发火,但却无话可说,只觉得自己身下椅子上,似乎长满了荆棘,刺得她实在没法继续坐下去。
再看萧府的下人,一个个投过来鄙夷的眼光,王嬷嬷终于知道上当了,她虽然是宗人府的,但却仅仅是伺候皇戚的一个奴才而已,在萧府,自认比人高一截,也仅仅是比下人们高一截,而不是比萧府的主子。
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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