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人在这次西教坊下痢瘟疫中的表现,杨皇后都是看在眼里的,她甚至知道别家医馆的死亡率是多少,而景室堂手里至今还是零死亡。
所以她对陈家的医术那是相当满意的。
但她没有料到,这次救治的药材和费用,居然是各大医馆自己出的。
之前惠民药局报上来的折子,那可一直都在往自己脸上贴金, 把整个惠民药局上上下下说得如何不辞辛苦,如何竭尽全力,如何报答君恩。
几乎将所有的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只是偶尔提了几句有汴梁各大医馆自愿主动来帮忙打下手。
要不是她派皇城司的探子在暗中保护柴子晋,监视陈不二,当初她也差点被惠民药局给骗过去了。
可就是这样, 关于医疗费用的问题她还是疏忽了。
上位者最恼火的是什么,就是底下人的欺骗, 把他们当傻子看待,所以杨皇后拉到线报后,这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元景帝正在一个人练字,看到皇后出去了一趟,回来脸色不对了,但关心问了一句:
“又有什么烦心事了?”
杨皇后坐在一边,叹了口气道:
“还不是被惠民药局的人给骗了,心里不痛快,这次西教坊的瘟疫,全靠汴梁城中八大医馆施救,惠民药局居然一毛不拨,连药材都没有提供一钱,逼得景室堂上街变卖家产筹措药费。”
“景室堂?”
“对,就是上次替官家治疗的那个景室堂, 这家医馆目前看来水平还是有的。这次陈家父子也去了西教坊救人,而且立了大功,光他们医馆就救活了一千多人。
人是救了, 但所有的医药支出全部都是他们景室堂自己掏的银子,估计是被逼急了,陈家那小子,陈不二直接在大相国寺门口卖家产呢,听说连马桶刷子都拿出来卖了。”
元景帝放下笔,宫女马上给他擦了擦手,旁边的太监忙着将字吹干。
“陈不二?呵呵,有点意思,这小子那套医术神奇得很,不过为人也比较邪气,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这次看来是真没钱了,不过哪有救灾让他们掏钱的道理?朝廷没给惠民药局拨款?”
杨皇后噗嗤笑了出来:
“他何止是邪气,好不容易将他弄到国子监中,报名第一天他就跟人打了一架,开学第一次考核交了白卷,气得先生给了他一个有史以来最差的癸等,第一次去惠民药局见习就碰到了瘟疫。”
元景帝也有点乐:“敢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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