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生子,反倒多了羁绊,自己才过而立之年,完全可以等主公问鼎天下后再成家立业。身旁妓娘娇倚在怀中,有暗香盈鼻,曾安有些恍神,主公平灭大秦,威震天下,离自己成家立业之日又近了一步。
脑中闪过孔苗的倩影,曾安微笑地摇摇头,举杯与众人一饮而尽,今日有喜,当谋一醉。
昌平巷阴府,安思堂。祠部尚书阴友齐与亲家散骑常侍温和之在弈棋。
一旁泥炉上的陶壶水声初沸,阴友齐提壶往茶壶中注水,顿时茶香随着水雾弥散开来。
温和之抽了抽鼻子,道:“阴兄,你这茶叶比给愚的要香,是不是把好茶都藏起来了。”
阴友齐不理温和之的调侃,放下陶壶提茶壶沏茶,道:“闲饮两盏就不讲究了,温兄请。”
淡青色的茶水在白瓷杯中清洌悦目,温和之持盏在鼻下深嗅一口,轻呷了一口,笑道:“弘农公在《小窗幽句》中称‘饮好茶,人有轻逸欲飞之感’,诚不欺我也。”
阴友齐喝了口茶,在棋枰上放下一子,淡然道:“弘农公此次平灭秦国,夺回长安,功劳甚大,不知朝廷会作何奖赏?”
温和之冷笑道:“现在朝堂被刘太尉一党把持,刘太尉不归,朝廷不可能做任何决定。”
“灭秦之功胜过灭燕之功,温兄以为弘农公有无可能压过豫章公一头?”阴友齐笑吟吟地问道。
温和之慢慢地饮着茶,思索片刻道:“难。刘太尉已经牢牢把控住朝堂,琅琊王居大司马、司徒虚有其名,刘太尉兼任录尚书事、扬州刺史;尚书左仆射自郗恢告老后空悬,右仆射刘柳听命于刘太尉;丹阳尹刘穆之、中书令袁湛、侍中褚秀之,六部尚书除了兵部董尚书和阴兄外都是刘太尉的亲信。”
“以前朝堂之上是天子与世家共治之,如今宗室人才凋零,王家王弘、王诞;谢家谢瞻、谢晦等人都党附刘太尉,朝堂之上已无我等说话之地。”温和之将茶水一饮而尽。
阴友齐替温和之将空杯斟上,道:“事在人为,总要有人在朝堂上替弘农公说几句,愚打算朝议时向琅琊王奏请加封杨安玄为一字公。”
弘农公是二个字,若是封一字公便是分疆裂土的诸侯一般。温和之知道阴家与杨家关系密切,自己女婿阴敦更是与杨安玄是结拜兄弟,若是杨安玄能更进一步,阴敦亦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抬头看了一眼阴友齐,阴友齐拈着胡须注视着棋枰,像在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
温和之无声地笑笑,自己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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