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只有他看着这些抱着希望或放弃思考危机的人,看着他们眼前只顾着果腹的身影。
庞统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他也饿了。但他不想挤到人群里去要东西吃,会被看不起的吧。还是自己想办法,毕竟他现在是个兵,总归有东西吃的。只是从排着长队的人群中走过,那种厚重的汗臭味令他的食欲退却了不少,空气似乎僵硬如铁块。他甚至认为空气有看不见的坚固粒子。
他朝着香多雷的屋子走去。起风了,眼前成堆的栗子树摇曳着翠绿色的叶瓣。一种灰黑色的尘埃如同雪片似的划过眼前的虚空。他猛然抬头,愁容满面。漫天的灰烬随风而起,于空中徘徊,就像盘旋在上方不愿离去的黑色恶鬼。然后它们又落下,渐渐的占据了屋顶,铺在了地面上。庞统像塑像般呆在了原地,静静地等待着这场魔鬼的黑雪。他听到了人们惊惧的声音,很多人开始跑回屋子。周边不断有人与他擦身而过,个别就像是在逃难般奔跑着,一边还抱紧了压在胸前的食物。
灰色的雪瓣落到了他乌黑的亮发上,他的肩上。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头顶,散落下不少墨色的、细小的碎片。头发以及垂直后背。他迅速地奔跑了起来,来到了香多雷处。这个族长正在喝药,香异扶着他的后背。庞统在他脚边跪坐着,等待那个药碗被放下。
香多雷对女儿点了点头道:“可以了,我可以坐起来的。”他强硬地扭动身子坐直,脸色苍白,汗水从毛孔中跑了出来。他的内里现在一定十分痛苦。庞统也曾经历过。
香多雷不断地叹着气,他微笑着看着庞统,就像看着自己最想见到的客人。他说道:“看你这么镇定的神情,我就知道没有成功啊。”
庞统的面部表情随之松懈了,他道:“以你的威信都不足以说服他们啊。”
“那是当然的,即便你让奎门和图阿多来说,他们也不会被说服的。我们这些山民对于瓦塔山的感情就像孩子和母亲的关系一样。不,应该说是溪流与鱼儿的关系那样。大家的心里对瓦塔山有着满满的感情,离开了就像要他们死一样难受。他们不会听我们这些族长的。在这种时候,他们更愿意听老人的话,这些年迈的人就像历史悠久的碑文,把思想灌输给他们。大家会深信不疑,然后……呵呵,其实没有然后了。”
他自言自语地笑了起来。
“没有然后了啊。”
庞统看着这个表情复杂的男人。那张脸上有着如同虎豹般威严的轮廓,也有着受伤的兔子那样惨淡的、卷缩着身体般的可怜表情。他有着想要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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